到了外面，刚好周围都没人，弟弟便问：“你叫啥名儿？我咋觉得你跟黑九郎长得很像哩，跟黑熊也有点像。”

“是弟弟。”黑十郎赶忙冲着弟弟拱手，问，“燕大人是不是快来了？”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没人能成为漏网之鱼的。你们要是不信，等有空我带你们去看看那些正在学本事的人就是。”

其他下人也都有些愣神，直到燕洵和幼崽们走到跟前，这才都如梦初醒。

“快些准备，燕大人要来了。”黑十郎赶忙。

“哟？都愣着。赵老爷呢？”燕洵踏过门槛，手伸到黑十郎前面晃了晃，“回神了。”

晕了过去。

黑十郎一个机灵回过神，干满：“跟我来。”

“就在后面哩。”弟弟也冲着黑十郎拱手，大大方方。

只有一个小哥儿胆子大，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上上下下的看，终于是看到了还没门槛高，外面又很昏暗，几乎看不到的弟弟。

“沈家下人咋了？那时候我和哥哥们为了救小，这才拆了很多房子，不过动手前都让屋里的人躲开了，也没有伤人啊。”弟弟诧异，“现如今他们虽然不能再回到沈家，但我阿爹念在他们很多事都不由己，且本不坏的份上，都给他们安排了活计，这些日子一直在培训学本事哩。”

“你们又何必这般兴师动众的，我阿爹今日来也也不过寻常而已。”弟弟到门槛上面，稳稳当当的站着，冲着有些慌乱的众人，“有句话说得好，平生不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只要不犯律法的事，便是皇上亲临，也不过是按照规矩迎接罢了。你们这班慌乱，我倒要觉得你们都心中有鬼。”

进了花厅，黑十郎还是晕乎乎。

众人这才看到站在门槛外面的弟弟，方才说话的也是弟弟，又哪里是什么旁的看不见的存在。

“弟弟，我们都是下人，很多事不由己。”黑十郎小声，“且听说沈家下人……”

黑十郎一愣，“我怎么听说沈家下人都让人给卖了……”

“也有卖的吧。”弟弟不确定，“有的没签卖契，沈家没了后他们就自由了。有的签卖契的，若是过伤天害理之事，便只能有两个下场，去衙门认罪，或者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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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人还冲着他笑，黑十郎晕乎乎的想。

黑十郎的又是一晃，就觉得脚下平日里经常走的路竟是有些不会走了，明明都是平平坦坦的石板，他却觉得自个儿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也有些站不稳，就跟喝醉酒似的。

“咦？”弟弟心中讶异，“你……”

“喂，你带我去净房。”弟弟哒哒哒跑到黑十郎前面，一手叉腰，一边惦着一个脚尖，冲着黑十郎喊。

可如今弟弟来了，燕洵和小幼崽们也来了，好像一切都跟赵飞腾说的不一样。

黑十郎一晃，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燕大人已经站在自个儿面前了，他赶忙：“燕、燕大人，老爷在书房……”

“走吧。”燕洵冲着黑十郎笑了下。

黑十郎听得入神，一时没注意燕洵和幼崽们到了。

自从燕洵递了帖子，赵飞腾就又是惊恐又是惧怕，上蹿下的折腾，连带着所有的下人都跟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