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自个儿钻进被窝，见镜枫夜忙得也不抬，“你得忙到啥时候？”

他是妖怪，夜中能照常视物，而且他的衣裳是燕洵的，早就轻车熟路，即便是闭着眼睛都不会错。

咔嚓咔嚓剪着线，燕洵絮叨：“我不是还有许多新衣裳，等明天随便挑选一件穿上就是，你非要新的。”

打发幼崽们上炕歇息，燕洵靠着窗在油灯下面准备明日要用的教材。

厚厚的被褥铺好，用的都是边城产出的棉花和棉布，外面又套了一层蚕丝被套，柔顺又和。

幼崽们心中也十分高兴，他们很喜欢热闹，更喜欢大家不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

燕洵抬瞥了眼：“拿一盏油灯过去，光线不好能看清楚吗？”

“那些都不合适。”镜枫夜利落的咬断线，拿起另外一种颜色的丝线。

燕洵看了眼细细的绣花针，感觉自己驾驭不了，只得接过剪刀。

燕洵瞥了眼镜枫夜上的衣裳：“别总给我衣裳，你自己也一些。”

大家都接过幼崽们，慢慢的知他们都是什么样，慢慢的从厌恶到好奇，再到喜爱。

“哎，你弄得我也睡不着，有啥地方需要的我也来。”燕洵在被窝里翻了个，总觉得别扭，干脆批了衣裳坐起来，准备帮忙。

“不碍事。”镜枫夜，“就算没有油灯我也能看清楚。”

他是妖怪，穿什么样的衣裳旁人看到的也是他上的龙纹痕迹，而那些衣裳穿在燕洵上就不一样了

水泥楼中有个专门的屋子，里面全都是木柜，专门用来放燕洵的衣裳和鞋子，其中大分都是镜枫夜的，素雅、淡墨、艳红、华贵，各种纹饰款式都不一样，有一些燕洵都还没来得及穿。

镜枫夜抱着一堆布料，背后靠着炕上一排木柜，手里着绣花针，飞快地穿针引线。

“大人，你明日去学堂讲课，我们都去吗？”蛇幼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燕洵，十分期待。

燕洵无奈，拿起窗台上的油灯点燃，放到镜枫夜旁边，嘟哝：“你现在觉得眼睛好使，等出事的时候就晚了。现在学堂就有学生眼睛不行，得天天喝汤药。”

害怕模样古怪的幼崽们，甚至能跟蛇幼崽说话，向他讨教学问了。

新衣裳用的料子都很普通，是染布作坊那边拿的布料，不过上面镜枫夜设计了许多暗纹，绣好之后十分好看。

“快了。”镜枫夜赶忙，“这几个花纹绣完，我再去用一下纫机。”

晚上天有些冷了，不过还没开始烧炕，铺的褥子倒是换成厚的了。

燕洵准备完教材　，仔细地放到木盒中，瞥见镜枫夜还在忙活，便主动打开木柜，拿出被褥。

“恩。”镜枫夜跟着点，心里却不这么想。

在燕大人心目中，幼崽们跟寻常人没什么不同，而现在正慢慢的，有一些人也觉得幼崽们跟寻常人没什么不同了。

燕洵笑着点，“大家都去。”

作坊里的人，王真儿等人，商场里工的人，现在又多了学堂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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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帮我剪线。”镜枫夜拿过来一个剪刀。

油灯发出细微的‘啵啵’声，外面套着透明的玻璃罩，十分清晰的照出镜枫夜手中的绣花针，还有尚未成形的布料上面那点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