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听到这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直到他成为钢铁侠，好几次与死亡那么靠近，托尼终于开始真正地用自己的双眼去看这个世界，看他自己。

“这还不够。”托尼看着窗外摇了摇。他再怎么去一个好人，都无法治愈他心里的伤口。

显然，成为钢铁侠并不是那个happyending。他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的路，成为钢铁侠，意味着他还会感受到很多很多的痛苦。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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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夫说完，停顿两秒后，仰喝尽了自己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然后拿过酒瓶，自己给自己满上。

所以这是第一次，也绝对是唯一一次，托尼对自己说，他感觉史夫像是他的一位长辈，在告诉他一些关于漫长人生的建议。

他以为自己对任何事都毫不在乎，但事实上，他只是没有去看它们。

而佩珀带给了托尼一段崭新的感情。他开始试着去维持一种更长久，也更亲密的关系。

史夫沉默片刻后，开口：“永远都不会够。”

“以我多年的经验，”史夫自嘲地笑了一下，“最好的选择是把它背在背上。那样，你就不必时时去看它，也知它一直都在，从没被你遗忘。”

托尼沉默了。他看着自己的酒杯，脑子里不断略过关于霍华德和玛利亚、关于那些悔恨、关于许多个无法入眠的夜晚的一切，就像是被病毒入侵了的电脑――数不尽的代码不受控制地弹出来，又立刻被新的覆盖。

史夫垂下了眼睛，视线没有焦点地放在自己手里的酒杯上，“眼泪会让它变得越来越沉重，然后总有一天你再也背不起它。到时候，你就会被它绊倒在地，或者，想尽各种办法甩掉它。”

史夫抬起，看着托尼的双眼，“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装满痛苦的包袱吗，托尼？我那时候忘了告诉你，关于它的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你不能时时刻刻都将它抱在怀里，看着它泪。”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他低看着自己的双手，“拼了命地再多事，去复仇，去拯救全世界，拯救所有人，也不足以让你重新找回你失去的所有。”

托尼回想自己过往的三十多年，从不曾有谁以过来人的份，教导他怎样理自己的痛苦。

似乎一切都在变得更好。

在成为钢铁侠之前，托尼应付糟糕的记忆的一贯招式，就是不去想它。

究竟是什么塑造了史文・罗杰斯？托尼想象不出。

“我……”托尼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清了清嗓子，“我不知我能不能到像你一样。”他可能永远都不到像史夫那么坚定。

但实际上，托尼仍然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给予他的所有痛苦。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才能给托尼带来长久的喜悦和平静。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托尼热爱科学，热爱他的工作，一直如此。

托尼转过看向史夫，泪水在他褐色的眼睛里，像是阳光下微风过的湖泊。

史夫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先听自己把话说完。

只是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和使肾上素短暂激增的纵情享乐，似乎也没有更多。那时候的他自诩是个大人物，认为忙碌和傲慢本就是他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