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应该是真的。”路明非指了指墙的角落，“你们看那里。”

        手电筒的光芒应声扫过去，那一侧的墙是被熏黑的，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让人骨悚然的是那一侧黑黢黢的墙面上一些黑灰剥落下来，大概是被人用石在上面用力雕刻过，痕迹是一些模糊的法文，被红到发黑的血斑糊住了，隐约能看到“人吃人”、“地狱降临”、“我们被主放弃了”的词句，绝望的境意似乎都要透过文字溢出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恺撒微微皱眉。

        加图索家信奉基督教，在战前会朗诵圣经，但这次在行动前就遇到这种事，这让恺撒略有不适，就像有一条冰冷的蛇在心底爬过。

        三人来到避难所的角落里，这里是排水角，下水的入口被一片沉重的井盖盖住，恺撒将狄克推多的刀剑刺入井盖和地面的隙间，双臂用力将井盖翘起，路明非和楚子航将井盖抬起，扔到一旁。

        垂直而漆黑的甬出现在三人面前，下方不知多深的地方隐约掠过水的声音。

        “我来开路吧。”恺撒接过楚子航手中的电筒，率先探入了下水墙上的铁梯。

        他不是会因为一点凶兆就萌生退意的格，在加图索家族的家训中，与“肆无忌惮”并列的是“迎难而上”，他们嚣张的资本是源自于骨子里的勇敢。

        路明非居中，楚子航殿后，依次下到幽深的甬中。

        铁梯上锈迹斑斑，有些扎手，墙砖上依附着黏的青苔，的空气里隐隐传来淡淡的腥臭味，毕竟这里是汇聚整个城市污秽的场所，味难闻也是在所难免的。

        污浊的黑水从水渠中潺潺而过，水渠两侧的窄仅可供两人并肩通行，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直排列队前进，没有人愿意靠近左侧散发着臭味的污水渠和右侧满墙乎乎的水生植物。

        老鼠、蚁虫和虎这些小家伙从脚下掠过已经屡见不鲜了，上挂着倒掉的蝙蝠，它们用一双双漆黑的眸子打量着这三位不速之客，墨绿色的苔藓里偶有细长的黑影掠过，恺撒用手电筒照去却什么都看不见去，只是在黑暗里响起“滋滋”的吐信声。

        水上忽然一显眼的波纹，伴随着什么东西击水的声音，三人顿时起了金题警惕，恺撒用手电筒的光锁定那个东西黑色斑纹的背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