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不胜唏嘘。

        可现在的楚子航已经听不到也看不到了。暴血带来的龙化现象迅速从他上褪去，暴突的肌肉平复下去，骨刺、鳞片、骨突、利爪，都收回内，鲜血从他上所有孔析出，全染红，瞳孔中的金色溃散然后沉沉闭合，他迎面无力地倒向皲裂的大地。

        “老板的邮件来了，走向剧终了吧。”薯片妞端起一杯冰美式，抿了一口后微微咂，“今天的咖啡怎么这么甜？我记得没要方糖啊？”

        “夏弥没输……是耶梦加得输啦。”路明非声音微微嘶哑，看着在破败的废墟中拥抱的男女，他微笑着……早已泪满面。

        森严可怖的双翼缓缓地收叠起来，紧贴住后背，隐入下；伤痕累累的躯正高速愈合，新生的肌肤如婴儿。耶梦加得赤着，不，应该说是夏弥。她肌肤上仿佛淌辉光。每一曲线都青春美好，干干净净，让人没有任何邪念。

        “是我输了。”女孩声音轻轻的，却好像在对全世界宣布。

次，为自己而活。恭喜你啊师兄，为你高兴！”路明非看着摇摇坠的楚子航，轻轻鼓掌。

        “战斗个屁啊，差点被一招放倒全军覆没了，光顾着逃命。那次抗下耶梦加得的是路明非，他出了全七宗罪。”酒德麻衣心有余悸，“这次是楚子航。这对师兄弟真是强到莫名，还好他们不是敌人，不然真是要命了。”

        “短短一周不到，《人与龙》一跃成为全球最级的

        “对了，前段时间潜入卡尔学院，你和三无是不是和耶梦加得战斗过？”薯片妞语气里满是褒奖，“刚才他们打起来我差点以为世界末日，和这样的怪物战斗还能全而退，很强啊你们。”

        她深一口气，把气球小心翼翼地叠好，攥紧在手里心。男孩满是鲜血的面庞被她轻轻摁在怀中，就像是母亲怀抱着疲惫的孩子。她把脸贴在楚子航的，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发，干净的指尖温而柔和。

        她的目光瞥楚子航鼓包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干瘪的气球，这东西自始至终一直放在那。小熊维尼的脸上已经破碎不堪，大概是被战斗波及的，就和男孩此时的脸一样。她柔的指肚缓缓地摩挲着小熊脸上的褶皱，像是要抚平某人心的不安。

        “实邮件满了一整个房间，好几个网络邮箱也爆了，太多的电子邮件把我的光纤网络都堵得卡死，读者们太热情了！我们的奖池里已经累计了接近三个亿，数字还在飙升！三亿美金的巨奖啊，几乎能办到一个普通人想象中的任何事，放在银行里都够吃好几辈子了，不知最后花落谁家！”

        “可能这波狗粮是油味的吧，齁甜。”酒德麻衣笑了笑，“老板那边怎么说？”

        他收起折刀，把观世正宗从耶梦加得的里抽出。他的脸上疯狂不再，反而由衷微笑，笑容里深深的如释重负，就好像碎了心的老父亲终于盼到孩子出嫁。

        可摔落地面的声音没有响起，因为他破碎的落入一个柔的怀抱中。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啦。没听过一句话么？花出去的钱如泼出去的水，奔到海不复回。”酒德麻衣拍着桌上厚厚一沓钞票，“钱也付啦，人情也卖啦，不论是故事里还是现实里都敲定尾声啦，这不也好的么？屠龙勇士和恶龙公主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多有新意！老板要是这时候和我说要他反悔，要临时整出悲剧……那还是一刀杀了我吧，我宁愿去给路明非陪床！”

        ……

        “烦人烦人烦人！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合家欢式的结局。一点都不盛大，一点都不凄美，又腻歪又别扭，战争没有死亡就和乐谱没有高一样让我恶心……真后悔！想反悔了。”薯片妞用孩子气的声音模仿着，“这是老板的原话。”

        “我们的工作还没结束呢，杂志社那边怎么样？还顺利么？”薯片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