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贴在花屏上供围观的百姓们观瞧。
此诗明里的意思是在说:昨天夜里北斗星的斗柄转向东方,今天早晨一年又开始了。我已经到了强壮之年,虽然没有官职却仍旧关心农民百姓,靠近在种满桑树的田野里作耕种的农夫,扛着锄和牧童一同劳作,乡里农家人推测说今年的收成一定是丰收的一年。
这看似在说丰收年,但才子们想得就是我如今已经到官的年纪了,却还只能靠种地来养活自己。
我一个读书人,不会生意也不懂人情世故,好不吞易读了点书,想着靠人举荐
个小官什么的,却都只能郁郁寡欢,要么教小孩读书,要么就种地自食其力,连个证明自己的平台都没有。
如今的年岁,文人所忧亦是朝廷俸禄,圣人言:学成文武艺,献与帝王家。
这千百年来朝廷诸侯皆世袭罔替,官员交接全靠有名望的人举荐,寒门弟子上升无望,贵族们把权利揽在手中,这些来参加诗词会的大多都是寻常人家才子,自然对此诗颇得欣赏。
一时间叫好声不断,也无人去对拆,周逸云见状举杯对众才子笑:“若诸公无有异议,且就饮下此杯,不才与诸兄同饮。”
众人也无他说,正举杯要饮,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诸公且慢……”
众人望去,只见从台下走来一个男子,他高八尺,吞貌俊美,
穿墨竹白衣,腰挂青鱼
饰,
冠竖,系一
逍遥巾。
那男子漫步走来,悠悠然笑着说:“我听说周兄家里是作布料生意的,什么时候改种地了呢?”
周逸云也认得他,他是钱家公子,咸阳太守钱守城的独生子钱钟书,乃是贵族交替最中心的人,和他们这种普通读书人截然不同,周围众人见了也议论纷纷:“他怎么也来了呢?”
楼上老太太眼神一亮,对女儿笑:“那不是年年都往咱家送礼的那个公子么?萱儿,你还记得他么?”
刘紫萱叹了一口气说:“娘,不要说那事了,萱儿还不想谈婚论嫁。”
老太太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为娘只是随口一提,我知你现在心事都在玄女之事上,你别担心。”
刘紫萱默然,双眸虽望着台上,心却不知飞往哪了。
周逸云对钱钟书没什么好感,冷哼:“钱兄有何指教?”
钱钟书也不点破这诗的内涵,只是笑:“特来对诗。”
“哦?那么说你有更好的?请不吝赐教。”
钱钟书自信一笑,似乎口成竹,他轻蔑地四周环顾一眼,缓缓开口
:“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
六十人。”
一旁童子又记在纸上,贴在屏上供给众人观瞧,都觉得有些伤感,不似是恭贺之词,倒是诸位才子们听得都心生不悦,周逸云更是眉紧锁,愤愤不快。
原来这诗表面的意思是说:我双眼多病,彻夜难眠,并非是为了守岁,只是因为人心老了吞易感伤,更何况又临近春节。等到灯火燃烧殆尽天亮后,我便是六十岁的人了。
虽然是伤诗,明里说过完年之后我又老一岁了,但暗地里却在讽刺周逸云等寒门学子。
你不是自恃到了官的年纪么?但依我看你们不过是一群腐朽的木
,仗着读过几年书就在这里夸夸其谈,大放厥词,看似青年人,实际上和老不死的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