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大,却也是一桩奇闻,小子正等不及想与公公说,今日登闻鼓响……」
听清原委,刘瑾也不禁
丁寿接过张锐转呈来的小木匣,万全起见,给皇帝前他先自开启,只见匣内并排两枚拌过石灰的断指,灰土上犹隐有血斑可见,不由心弦剧颤,倒一口凉气。
沈蓉才要回话,丁寿笑肉不笑地插言
:「沈大人,万岁问话你可要凭心而奏,想好了再说,莫要欺君哦……」
「是两枚断指。」
「不错不错,当依本心,朕就想听个实话。」
「当日阖扉受辱,罪妇羞与悔并,自愧出此等丑行,痛不
生,为此断指自诫,以绝中夜之念,从此十载清门守节不移,教养幼子成人,如今匣中两指血迹犹存,请万岁爷与众大人当殿验明!」
案子了结,未厚照挥手要令众人退下,丁寿却突然:「且慢,陛下,臣还有一请……」************日影西斜,刘瑾宅邸。
颜氏欣喜万分,再三叩首,感恩涕:「谢万岁爷爷。」
丁寿便将颜氏击鼓鸣冤之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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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听说「别人家小孩」
未厚照连连点。
颜氏左臂高举,衣袖落,纤纤玉手及半截雪白小臂显了出来,只见晶莹玉掌上中指、无名二指齐齐截断,只存留一段指节,创口早已愈合,一望可知乃陈年旧伤。
念,只是那绮思一起,再也剪之不断,唯恐先生赴京赶考一去不还,就此错失良缘,忧思缠心,夜不能寐,遂夜赴书斋阐明心迹,不揣自荐,求……琴瑟之好……」
刘瑾点「嗯」
见陆郊无恙,沈蓉愧疚之情稍减,亦衷心拜:「陛下圣明。」
「公公辛苦。」
刘瑾落座,慢慢啜茶,扭见丁寿一脸兴奋,奇
:「哥儿,你今日不急着回家躲懒,却守在这里等候咱家,莫不是有甚大事?」
「你自当感愧万分!」
未厚照少见的未曾受用他这番阿谀奉承,只是龙目乜斜,语重心长:「你明白就好,这一旦有诺在先,便应不辞万难践行履诺,纵然是大海捞针……」
未厚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如此佳人被你害得断指自诫,着实可恼,倘若拒绝之时稍委婉一二,又何至于斯,叹惜之余,由衷言:「在朕看来,这男女情爱之事,男不可轻诺,女则不可轻信,后来者当慎之诫之!」
其二「究竟是什么?」
哼,让你小子蒙混过去了,丁寿满心不爽,喝:「颜氏,你说这沈大人不知的」
沈蓉顿时犯难,若说未曾动心,适才他几番失态恐也瞒不过人去,可若说出当年心旌神摇的实情,自己这一番苦心营造的高德清岂不白费,沈芙华也不亏两榜出
,转念间已有定计,躬
:「陛下,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今古无完人呐!」
了一声,「咱家送他和灵柩出城十里,饯酒作别,故而回来晚了些。」
丁寿如实回。
又来了,丁寿瞬间无语,毫不客气打断:「陛下,这陆郊一案该如何
置,还请陛下明示。」
未厚照与沈蓉尽皆变色。
本想再着找刘姐姐,却被丁寿岔开了话题,小皇帝虽是满心不愿,还是正色
:「颜氏,你断指自诫是真,朕心甚
,陆郊无罪开释,补录功名,按制在朝授官。」
颜氏羞惭不安,寄颜无所,声音几不可闻,朱厚照听得哈哈大笑,转首:「沈卿,观颜氏今日之貌,想见当年姿色,当不让文君,彼时彼景,卿虽闭门不纳,但未知可曾动心否?」
颜氏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小匣,高高举起,「请万岁御览。」
「陛下金石良言,圣明烛照,臣受教。」
「啊?!」
丁寿动吞,未厚照亦收起嘻笑之态,沈蓉更是满腹愧疚,自惭不已,躬:「臣启万岁,颜氏一眚不掩大德,臣下实在感愧万千。」
「哦,如此说来那颜氏秉刚烈,也算一个奇女子了。」
终于不会在跟前碍眼了,丁寿那个开心就甭提了,从下人捧着的托盘中端起一杯热茶,讨好地奉给刘瑾。
小皇帝大笑颔首。
「公公回来了,那康对山可是已离京了?」
「这其二……」
「好一个论迹不论心,沈卿妙哉斯言!」
丁寿笑脸迎上,讨好地帮着掸尘宽衣。
见他面色有异,未厚照不禁好奇,「匣内何物?」
丁寿顺水推舟,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