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得再给祖母多补习。

        “东西是你偷的，银子是你拿的，”岑嬷嬷气愤，“你鬼叫什么！”

        骂不来背主的丫鬟倒不是什么要紧事，祖母最该学会的，是去骂那不要脸的许国公府。

        岑嬷嬷和阮嬷嬷立刻上来拖人。

        锞字还能说是日常赏的、积少成多，小段氏也记不清往日赏了多少，但银锭子，她上回赏五两银锭还是幺女抱着满百日的外孙女儿来看她，那都是五年前的事儿了！

        郡主问清妍的那些话，她们浑然不知。

        岑嬷嬷扭头问她：“你看到了？”

        而后，她拎起布包，大步走回正屋里，直接放在了小段氏身边的几子上。

        岑嬷嬷也算轻手轻脚了，实在是东西太沉。

        而那金簪、耳坠，不正是她开春时丢了的两件吗？

        阮嬷嬷稍好些，因着老夫人要高安办事，她知道主子们关起门来在商量生意，但也仅限于此。

        祖母这张嘴，就没说过恶话，让她骂人，脏的、不脏的，她都不会。

        小段氏定睛一看，一只金簪、一对南珠耳坠、十几颗小银锞子，其中最大的则是两个银锭子。

        院子里，被雷厉风行弄懵了的清妍总算回过了神，用力挣扎了起来。

        既然老夫人要让清妍开口，嬷嬷们当然听命，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提了下午事情。

        让清翎点了蜡烛照着，岑嬷嬷自己弯下身去，从最深处的墙角扒拉出一小布包。

        打开一看，岑嬷嬷冷笑一声。

        气愤里透着伤心，那股子委屈与哀伤，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可现在，郡主的神色看着不太对劲。

      边上，阮嬷嬷与岑嬷嬷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床底下翻出来的。”岑嬷嬷禀道。

        岑嬷嬷爬上去，取来看了看，并无不妥之处。

        林云嫣伸手，掂了掂银锭子：“您不训斥吗？”

        郡主何时在人前露出过这样的情绪？

        这会儿，与清妍同屋的几个都缩着脖子站在角落，看都不敢看岑嬷嬷。

        咚的一声。

        岑嬷嬷甩了甩手，把刚塞到清妍嘴里的帕子又捅得深了些。

        正屋里气氛凝重，其余人手早就回避了。

        岑嬷嬷问：“清妍平日把银钱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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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嬷嬷与阮嬷嬷打了番眼神官司，暗暗摆了摆手，转身出去，直直往清妍住的屋里去。

        “我没有胡编乱造，话都是郡主自己说的。我是同情二夫人才会……呜呜呜！”

        郡主发难发得突然，她们都没有闹明白其中来龙去脉。

        小段氏的眸色沉沉：“我身边丫鬟竟是这样的，我很失望，你们把她带下去，远远发卖了吧？”

        她只好又去翻清妍的衣裳。

        叫人一看，忍不住就心疼！

        岑嬷嬷眯了眯眼。

        清翎指了指床板内侧的小木匣。

        小段氏苦笑着摇了摇头。

        清翎见状，心念一动：“岑妈，清妍是不是傍晚前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进来？”

        林云嫣对此并不意外。

        “我没看到，”清翎道，“我那时进屋里，见她从床底下爬出来，她看到我还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