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沉默着迈进屋，他走到颜子衿边，面对着她径直在地砖上跪下，颜子衿见他这个样子，以为这是被宴上发生的事情吓着了，不由得缓了语气安。

        平妈妈轻轻拍着颜子衿的背，她知这个时候得让颜子衿好好哭一场才好，不然再大的人，这么多委屈憋在心里，是会憋出病的。

        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等颜淮回来再与他商议，目光落在颜父的牌位上，颜子衿不知怎的，却又生出几分犹豫。

        平妈妈一直沉默着听她说完，最后才缓缓伸手，先是温柔地摸了摸颜子衿的，但还是忍不住俯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哽咽：“你的这些话我听着都心疼不已，让你亲娘听了，她又如何能受得住？”

        原以为过了这么久，自己早就好了心理准备，可以稳定好情绪，然而说到半途，却已经泣不成声，等将事情完完整整说清楚，颜子衿已经伏在平妈妈膝上呜咽不已。

        忘了自己哭了有多久，但这般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后，颜子衿便觉得子松快许多，平妈妈见状本想着让她先回去休息，可颜子衿说着要想一想，到时候怎么与秦夫人说才好，劝走了平妈妈，继续独自一人待在祠堂里。

        沉默半晌，颜子衿这才轻声开口：“那天，我和宋玟姐姐听说宁国公夫人摆宴，所以求了哥哥让我去船上玩……”

        可想是这么想，泪珠还是忍不住从眼中滴落，悄无声息地落在颜子衿的背上，平妈妈连忙用袖子拭去，弯下腰轻声安：“好孩子，乖锦儿，别怕，受了什么委屈，哭出来就好了，妈妈在呢。”

        “小施。”颜子衿见他一直在门口风，怕颜明着了凉，连忙开口唤他进来。

        听颜子衿抽噎着提起颜淮，平妈妈不由得咬紧了，旋即柔声：“妈妈知你心里委屈，锦娘乖，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再等等好不好？”

        本来压抑着的哭声，在听得平妈妈这句话后，便再也忍不住，颜子衿紧紧环住平妈妈的腰，小时候受了委屈，爹娘不在，她便会像这样在平妈妈怀里哭一场，哭好了，又乐呵呵地跑去找姊妹们玩。

        颜子衿哪里看得了自家弟弟这个样子，蹙紧了眉，连忙伸手心疼地抚着颜明的脸颊，便见豆大的泪珠顿时从颜明眼里接二连三地出。

        “姐姐……”颜明声音颤抖，带了几分沙哑，“对不起，我……你、你和江柔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没能认出你来。”

        可这一次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哭得小腹抽搐到发疼，哭得泪水划过脸颊竟觉几分微疼，哭得嗓子干涩，连气都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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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妈妈，我想见哥哥。”

段时日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颜子衿想了许多事，甚至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时候，索将自己与颜淮的事情先一步告知秦夫人，但旋即又想，秦夫人如今的子，已经受不得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尖抵着上齿，颜子衿垂着眸，不知要怎么开口，似乎想一脑都说出来，但所有事全都堵在中，又噎得难受。

        颜明却只是垂着，双拳紧握抵在膝上，许久许久，这才抬看向颜子衿，少年双目猩红，一看就是为了强忍泪水生生憋出来的。

        就在这时，后再次传出几分动静，心想着这个时候又会有谁会来祠堂，又有谁敢闯进祠堂，好在缓了这一阵后，眼睛的浮勉强消褪不少。

        颜子衿回过，却见颜明正站在门口，他还穿着今夜赴宴时的衣裳，扶着门框，许久都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