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香灭为止。”
洛舒窈扫了一眼那只香炉。
中贡香极难熄灭,香炭若不
透,能一直燃到尽
。
这一跪,只怕要大半日。
“你服侍的是谁?”
少年犹豫片刻,声音更轻,透着无法言说的屈辱:“…四殿下。”
四皇子姜霆,姜宜宁的同母弟弟,传闻
情暴戾,喜怒无常。
洛舒窈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药瓶。她微微抬高下巴,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对弱者的垂怜:“把
卷起来。”
这瓶药原本是给谢无暇
理伤口的。洛舒窈本以为不会再用,没想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娘…娘子?”少年怔住,他猛地抬起
,那双带着水光的杏眼,混杂着恐惧与颤栗,“
卑贱……”
他卑微地提醒着她的
份。
“快点。“洛舒窈的语气不容拒绝,带着高位者的天然威仪。
少年不敢再抗拒。他咬着
,颤抖着,费力地伸出手,将薄薄的
卷了上去。这个动作牵动着膝盖的伤口,他疼得几乎要痉挛,却
出了那血肉模糊、
开肉绽的膝盖。
洛舒窈蹲下来,她的靠近带着一阵幽冷清淡的香气,瞬间笼罩了意棠。那香味与他
上的血腥、香灰气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气氛。
她倒出药粉,轻轻敷在伤口上。
“嘶――”他死死咬紧牙关,
结艰难地上下
动着,一声不吭。
“你叫什么名字?“”洛舒窈一边上药,一边感受着指尖下少年
肤的温度和颤抖。
“意棠。”少年小声回答,“棠梨的棠。”
意棠。
她取出帕子,轻轻包扎他的膝盖,她的动作轻柔,“这药能止血,但你最好少走动。还要跪多久?”
意棠看了一眼香炉,声音里带着绝望的沙哑:“至少…还要两个时辰。”
他已经不知
跪了多久了。
“那你的膝盖会废掉。”洛舒窈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意棠咬着
,眼中的水光终于夺眶而出,像两行清澈的珠泪,沿着他苍白的脸颊
落:“
…
知
。但
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那些被强行压抑的屈辱和痛苦,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中的奉香郎,地位比
仆高不了多少,却是最容易被人欺负的。
尤其是像意棠这样生得好看的,漂亮,又带着一丝天生的“易碎”。
恐怕不是奉的香不好,而是这张脸害人生厌。
她拿起那只香炉,将里面的香炭倒出来,用脚踩灭。动作果断而恣意。
意棠慌乱提高音量:“娘子!不可!”
“香灭了,你就可以走了。“洛舒窈笑说,那笑容带着上位者的潇洒不羁,和对规则的藐视。
“可是…可是主子会责罚
…”意棠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他知
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