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

        长睫垂下来,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更显脆弱。

        “你发烧了。“她低声说,手从他额到颈侧,又探了探,“烧得很厉害。”

        他抓着她衣袖的手,手指收得很紧,指节都泛了白,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洛舒窈回到房中,看到谢无暇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他眉紧皱,嘴抿得很紧,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他今夜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又被穿上嫁衣羞辱,还被绑了那么久,手腕上的伤口到现在还在渗血。早就撑不住了,却一直撑着,不愿在她面前示弱。

        脸色苍白,满冷汗,浑无力,还在一个女人怀里――

        她低,看到谢无暇正咬着嘴,那双清冷的眼睛此刻因为高烧而显得迷离,眼尾泛着一点病态的红,睫因为难受而微微颤抖,沾着细密的汗珠。

        “少主要不要侍留下来帮忙?”小侍雾茸眼珠一转,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谢公子这样,您一个人照顾怕是忙不过来。况且女男授受不亲……侍伺候人的手艺还算不错,能帮少主分忧。”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想去碰他的额,手指刚碰到,谢无暇就猛地睁开眼，他依然警惕,像受伤的小兽,本能地想要反抗。

        “不…不要…”谢无暇用尽全力气,抓住她的衣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别让外人看到…我这样…”

        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他谢家的清白何在？

        她快步走到门口,对守着的小侍低声吩咐:“去准备冷水、干净的帕子,还有退烧的药材。动作快些,别让人注意。”

        雾茸说着,目光已经飘向床上的谢无暇。

        那人此刻病着,衣襟半敞,长发凌乱,脸

        “好,我不叫大夫。“她轻声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但你得让我帮你。”

        他的长发散开,凌乱地铺在枕上,衣襟因为挣扎而敞开了些,出白皙的锁骨，细密的汗珠从额下来,顺着颈侧的线条一路向下,没入衣襟深。

        谢无暇盯着她看了片刻,似乎在辨认她是谁。高烧让他的意识有些混乱,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只能看清那双温柔的眼睛。

        “别动。”洛舒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点无奈,“你现在这样,摔下去会更麻烦。”

        谢无暇浑的汗都竖了起来。

        洛舒窈心里对这个纸片人涌起一复杂的情绪。

        洛舒窈扶着他往床边走。他整个人都靠在她上,的重量压下来,带着病态的热度。每走一步,他的都会不受控制地贴得更紧,白色的衣襟蹭着她的红衣,像雪进火里。

        她的声音很轻,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他颈侧,的,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暧昧。

        到床边时,谢无暇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地倒在床上。

        谢无暇没有力气再拒绝,只能闭上眼睛。

        洛舒窈以为他还要为了清白挣扎，此刻见他妥协，松了口气。

        “是我。”洛舒窈轻声说,手掌覆在他额上,“别怕,我只是想给你降温。”

        很快,小侍送来了冷水和药材。

说被女子这样抱着,连手都没被碰过。此刻却在洛舒窈怀里,任由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被她的气息包围――

        洛舒窈从香艳中移开视线,“你先躺着,我去准备些东西。”

        那点摩挲,轻得像羽拂过,却让谢无暇呼一滞。

        她的指尖过他颈侧时,碰到了那里感的肤。谢无暇浑一颤,结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这比穿那嫁衣还要羞辱。

        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紧绷的,重新闭上眼。

        洛舒窈的手碰到他的额,得惊人。她眉紧皱,手掌贴着他额,拇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像在确认温度。

        “我去叫大夫。”洛舒窈说着,要扶他往床边走。

        洛舒窈动作一顿。

        可他宁愿撑着,也不愿在人前暴弱。

        “是。“小侍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