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抱一抱吗？”

        她在他离开。

        他确实该走了，仆僮已在院中等候多时，他看着那碗小猫没喝过的羊，怅然若失，忽地，窗外响起几谈话，程璎开门，是大理寺的小吏在外面。

        文雪鹭：“小萤嘴刁，少卿不用她，她自己会去外面觅食的。”

        关了门，后面的话漆萤没听清楚，倒是枕微飘出去偷听了一会。

        一人影在窗外踯躅半晌，漆萤想不发现都困难，开了门，“进来，不要站在门口。”

        程璎匆匆吃了些，赶到同禄坊买了一壶羊，敲门之前，他惶恐地想，萤萤的小猫会喜欢他吗？

        小猫不高兴那日漆萤怀里沾上了除她之外的气味，她要为自己找回公，抬爪，又是一记猫锤。

        觅食，说得像小猫一样。

        程璎接过猫，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漆萤：“不是这样。”

        文升鸾买了羊肉和米酒，一方小桌，三个人，清清静静。

        不是抱孩子的姿势，这样乌圆会不舒服。

        羊才煮沸不久，还微着，程璎傻乎乎地端起碗，细细去，漆萤怀中的乌圆端详着，忽地上他肩，肉垫拍在他额，留下桃花一样的红痕。

        程璎看着空出来的位置，心中酸涩，“萤萤她，不吃饭吗？”

        程璎感觉心脏柔得厉害，仿佛要塌陷下去。

        “那她喜欢吃些什么？”

        小萤喜欢什么？文雪鹭细想了想，他似乎没怎么见过小萤吃东西，有点怪，但他知小萤总给乌圆买喝，遂：“小萤养的猫喜欢喝羊，同禄坊里便有卖的。”

        “这个可以给小猫喝。”

        “不是不是。”枕微连忙解释，“那小吏方才说，周慈音的坟被迁走了，你说，程璎他查这个什么？”

        打了三下，漆萤才把乌圆从他肩上捞走，小猫凭着主人的溺爱便这样得势，她作恶，却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甚至她的主人还对苦主说：“不要生她的气。”

才是那副黑漆漆不可名状的棺材。

        “少卿……”

        漆萤知大约是文雪鹭的主意，去厨房拿了猫碗，“倒在这里。”

        “可以。”

        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是活人，怎么会看见成了鬼魂的慈音呢？

        程璎养病数日，稍有起色后，便差人给文家送了拜帖。文雪鹭知他是为了谁而来，但同在朝廷为官，少卿又这样诚恳，他没有推阻的理由。

        萤萤的宝贝，他怎么敢置气。

        “他们见到了慈音？”

        碗中的羊险些洒出去，程璎无措地看向漆萤。

        回来后咋咋呼呼：“漆萤，我听到他们竟然在说慈音的事！”

        “我没有。”

        “少卿还有旁的事吗？”

        -

        漆萤蹙着眉心，把乌圆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