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办法，他和她同岁，对于幼时的事并无反抗能力。更何况就像他说的那样，为虎作伥的人够了伥鬼，积蓄力量奋起反杀了恶虎，她没有理由在这件事上恨他。

        她气得是他说的“补偿”。

        他凭什么擅自用这种方式补偿她？仲江宁肯那段时间里贺觉珩对她毫无反应，也不想他是出自于愧疚心纵容顺从她。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对，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仲江顺着这句话想，但两秒钟后她意识到，这句话不是她说的。

        贺觉珩看她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干脆把脸埋在仲江肩窝，“什么叫只对我的脸和很感兴趣，其他呢？我当然想要补偿你，可你什么都不缺，只好你说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但你真的就只喜欢这些，没有其他的吗？”

        仲江：“……”

        她听出来贺觉珩是故意这么讲的，他在跟她撒，但这个问题仲江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她最开始对贺觉珩就是见色起意。她喜欢他的时候连他是谁都不知，完全是生理被引。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以前讨厌他也是真的，生理喜欢和心理厌恶并不冲突。

        仲江默了一会儿，承认自己的浅薄，“如果我说是的，抛开这些你确实没什么引我的地方呢？”

        贺觉珩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要庆幸自己还有地方招你喜欢了。所以，这是如果吗？”

        “大分是。”仲江懒懒：“我比较庸俗。”

        贺觉珩低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仲江权衡了一下利弊，她说：“我不怪你向我隐瞒。”

        贺觉珩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听到仲江满怀恶意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不过我还是不太高兴，毕竟在被害人一无所知时的补偿未免不太对等。”

        “你想要什么补偿？”贺觉珩问。

        纤细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脸颊，他看到面前的人翘起嘴角，“当然是让我高兴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对你的脸和都很感兴趣。”

        仲江说这话时语调十分轻佻，她的姿态和神色都像是在看某样引她注意力的——物品。

        贺觉珩不确定仲江究竟想什么，她貌似拿他当一个感兴趣的玩对待。

        “不乐意可以走。”

        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更显得放肆狎昵，贺觉珩忽地有些怀疑刚刚仲江说的“大分”是假话，他看不出来她对他有什么喜欢，和他在一起纯粹为了满足她自的需求。

        这也有可能是她的目的，侮辱他，让他羞耻、自尊心受挫。

        “我知了。”

        贺觉珩扶着仲江的膝盖，前倾，调换了二人的位置。

        仲江躺倒在沙发上，睡裙的领口歪歪斜斜散着，她屈起，任由裙摆散落至腰腹间，出大片细腻的肤。

        她混不吝：“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情，你看着一点也不情愿，笑一笑嘛，弄得我现在像是在强迫你一样。”

        仲江完全不怕贺觉珩会与她翻脸，正鸿垮了，贺觉珩再想把她怎么着也办不到，更何况他人品德还是有的，只要她不是真对他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他应该都不会对她生出报复心和恨意。

        不过他可能会生气，可那又怎么样？仲江不在乎。

        贺觉珩险些没控制住情绪，在他人生的前十八年里，几乎是众星捧月般的长大，从不曾有人这么轻慢地对待他。他知正鸿垮台后讥讽和异样的眼光会始终停留在他上，却不曾想这样对待他的人会是她。

        但他还是顺从仲江的话，调整自己的表情与眼神，并赶在她再一次讲话前，吻在她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