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锵翰抿紧嘴，沉默着。他知，常明研不需要他回答，他只是在享受揭开谜底前的快感。

        “轰轰轰――”

        常明研势在必得。

        窗外，憋了几天闷雷终于炸响，惨白的闪电甚至超过了室内光源，冷的光瞬间重新清洗整个客厅，也洗出了常明研阴毒而得意的脸。

        “常二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木锵翰侧让开，语气恭敬，眼神却像淬了冰。

        木锵翰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闻杳永远是这样，高高在上地发布指令，从不考虑执行者的意愿。

        几乎是同时，门铃响了。电子音的“叮咚”声，在此刻寂静的公寓里烦人得要死。

        “Roland？不请我进去坐坐？”

        “或者……”常明研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木锵翰脸上肌肉一瞬间的紧绷，才用一种近乎唱的语调，给出了最后一击：

        常明研倚一包的紫色丝绒西装，半长的发遮住侧脸疤痕，对着摄像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本钱不错，难怪葛环喜欢你”

        “还是收了我钱，承诺帮我监控涵缇数据，却转把情报打包卖给闻杳的黑客Arie？”

        榕城的雨憋了几天，终于落下，倾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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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明研目光一瞥，就看见木锵翰睡下那半起状态的一大，他轻浮地了声口哨。

        他的笑容在电光下像一只得逞的毒蛇，每一次咧嘴只是为了更好地吞并猎物。

        “还是铖禄背后那位，狠狠宰了我一笔的神秘东Mr.Mu？”

        常明研非常自来熟地坐下，对上木锵翰可怕的脸色，面色如常：

！

        他坐进客厅中央的布艺沙发里，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调整了出最舒适的姿势后，才轻轻吐出几个字，像扔出一把把淬毒的飞刀：

        木锵翰压下腔里翻涌的暴戾，拉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男人。

        木锵翰听到雨声，才发现，已经秋天了。

        “我以为，”他慢悠悠地继续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在心打磨的毒药，“你第一句话会是问我，怎么找到这里的？或者，怎么找到闻杳的？”

        木锵翰当着常明研，面不改色地将睡袍收进怀里，指尖摩挲着细腻的布料：“常二少说笑了。深夜到访，不知是什么重要事情？”

        而常明研……这个阴魂不散的杂碎！

        “是葛环包养的小情人Roland？在她边摇尾乞怜，等着主人垂怜的……狗？”他的语气轻佻，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果然，一拳打在棉花上，常明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那双眼睛里浮出捕猎者般的光芒。

        常明研踱步进来，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随意扔在沙发上的粉色真丝睡袍上，眉梢微挑：“看来我来的不巧，难怪这么不欢迎我。”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好呢？”常明研漫不经心地继续开口，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

        “我该称呼你为……Lucien      Mu？木家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