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珩转过，视线落在妹妹脸上，看见她还是像早上那样，小脑袋被围巾包成一团，柔卷曲的发丝翘得乱七八糟，只出那鲜活双灵动的大眼。

        可欣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宝贝，你脸色怎么这么白，真感冒啦？你没事吧？」

        「没事。」她嘴上装作淡定，眼神却忍不住又飘回程昱珩那里。

        「嗯、嗯……你好。」舒舒僵地笑了一下，礼貌到近乎机械。

        偏偏就在这时，林青澄转注意到她，学姐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出一个得的笑容：「学妹，来看你哥的展览吗？」

        林青澄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转向他：「昱珩，怎么不自己带你妹逛逛？」她语气里带着半分责备半分打趣，说话时还自然地用手肘抵了他一下。

        「怎么来了？」

        实际上，她心里乱成一团，离哥哥那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只要他多看她一眼，她就怕那条围巾下藏的痕迹会被看穿。

那样拒人千里，有种罕见的顺从。

        「嗯。」他点了下，「我找人帮你讲解。」

        人们总是向往俊男美女的梦幻爱情，自己得不到，那就嗑个赏心悦目的CP也是很能抚心灵的。

        明明他只是偶尔点，却让她觉得那个笑得柔的女生，好像占据了他那一分她从来没有走近过的世界。

        「学神和学姐站在一起好哦～」旁边几个低年级女生在窃窃私语。

        「学妹这么可爱，你这当哥的也太冷淡了吧？」

        「不知他们在一起没……」

        舒舒指尖一紧，连带着掌心都出了一层细汗。

        她笑得僵，语速快得有些不自然，像是只想尽快脱。

        「我先去别区看看。」她对还在跟偶像兴奋交谈的可欣丢了句话，几乎是逃一样转。

        「……可欣说要看展览。」

        心里有种酸酸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像有人轻轻攥着她的心不放，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站在人群里发呆。

        舒舒站在远看着那画面，口莫名发紧。

        那双昨夜还泛着情的眼，现在只落在林青澄上，语气里那点难得的温度，也成了别人能享受的柔。

        舒舒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背脊紧绷，手忙脚乱地抓住围巾边缘，「哥、哥哥你很忙吧，不用我……你先去忙就好。」

        脖颈的肤像被火烧一样发，她的手指下意识去拉了拉围巾，包得更紧，也更不自在。

        程昱珩看着她，视线在那条围巾上停了片刻，妹妹的额角渗出细细的汗，脸颊被闷得发红，呼都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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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眉心微微一蹙，神情里闪过一瞬难辨的情绪。

        「你汗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松松那条围巾。

        她走得太匆忙，步伐带着逃离的慌乱，全然没注意到，清冷的少年始终在背后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那眼神像被光灼过，久久不散。

        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人们对哥哥的八卦幻想，但今天舒舒却觉得分外刺耳。

        「两个人都那么冷静、有气质，超登对的吧。」

        离开那个展示区的瞬间，舒舒感觉空气都变得轻了些。

        林青澄似乎还想再替她说话，舒舒却连忙摇手：「没关系啦，我跟朋友来的，哥哥你忙，我们自己逛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