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口，他没有回，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清晰地传过来。

        大分时候，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楚夏会抱着画板去后院的花园写生。阳光地照在上，花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被彻底无视了。

        江肆没什么表情，接过信封看也没看，随手扔在茶几上。“下次别接了。”

        江肆垂眸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件家。他绕过她，径直走向厨房倒水。

        “看什么呢？”程妍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只看到江肆冷漠的背影，“哦，江肆啊。诶，我说，你跟你这个继兄，在家里也这么……不熟？”程妍是楚夏进入一中后交到的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她和江肆关系的人。

        楚夏没理他的调侃，目光落在茶几那个孤零零的粉色信封上。她突然生出一点恶作剧的心思。

        她专心勾勒着素描，右手的手链换成了碎银子和和田玉手串，在阳光闪着光，左手的红绳也换了个款式。

        “人家小姑娘一片心意嘛……”林岳新嬉笑脸，看到沙发上的楚夏，立刻转移目标，“妹妹，在看什么偶像剧呢？”

        楚夏偶尔会停下笔，看着那个窗口的影发一会儿呆。撇开那冷冰冰的刺，他安静下来的样子，其实很好看。只是那层坚冰，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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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为什么？”程妍瞪大眼睛。

        过了一会儿，林岳新熟门熟路地走进来，手里晃悠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致的信封，冲着刚从楼上下来的江肆挤眉弄眼：“肆哥，又是隔班花托我带的，情书哦！这次还了香水！”

        林岳新看看江肆上楼的背影，又看看脸上带着得意笑容的楚夏，挠了挠，小声嘀咕：“这兄妹俩……什么病。”

        楚夏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他讨厌我和我妈。”

        楚夏通常回他一个鬼脸。

        楚夏加快语速，声音更大：“……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每一天每一夜……”

        她偶尔抬，能透过落地窗看到二楼书房里，江肆坐在书桌前的侧影。他低着，似乎在看书，神情专注，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和。

        她低下，继续画纸上未完成的花卉，心里模模糊糊地想，总有一天，她要敲碎那层冰看看。

        她念得声情并茂，林岳新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

        “不知。”楚夏摇，语气有点闷，“可能觉得我们抢了他爸爸，侵占了他家吧。”

        江肆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脚步没停，似乎打算直接上楼。

        虽然被骂了。但他总算跟她说话了。不是无视，不是漠然，是确确实实对她楚夏这个人产生了反应。

        她下沙发，拿起那封信，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走到江肆面前，仰起脸，故意用甜腻的声音说：“哥哥，你不看看吗？好多小姐姐喜欢你呀。”

        “亲爱的江肆同学：从第一次在篮球场上看到你，你的影就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你的眼眸如同星辰，你的笑容如同阳光……”

        “你很闲？”

        林岳新是江家的常客，经常来给江肆送东西或者一起打球。他是个活泼外向的男生，每次看到楚夏，都会咧开一口白牙，笑嘻嘻地喊：“妹妹好！”

        这感觉……还不赖。

        他们各各的，互不打扰。偌大的空间里，只有风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彼此的呼。

        楚夏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听到门铃响。

        某个周六下午，父母又出差了。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可怕。

楚夏站在原地，胳膊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冰凉的感，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楚夏举着信纸的手顿住了。

        客厅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楚夏心里的那点不服气冒了上来。她拆开信封，抽出里面带着香味的信纸，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夸张、饱深情的语调开始念：

        几秒钟后，楚夏却突然笑了。她把信纸成一团，扔回茶几，冲着那个冷漠的背影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