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指尖松了松，最终轻轻地放开了许焱，像是害怕被察觉到自己的贪恋一般，手指无措地蜷缩着，眼神有些闪躲。

        “如果你不想……”叶月低声呢喃，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但他知，自己的尾音还是微微颤了：“没事的，我自己可以……”

        他不敢看许焱，怕看到对方眼里的疲惫和不耐，怕自己太过依赖，最终只会换来被推开的结果。他本能地后退了一点，想给许焱留出空间，可刚刚放下的手，下一秒就被许焱重新握住。

        掌心的温度熟悉得让他一愣，下一刻，许焱稍一用力，便将他重新拉了回去，牢牢地圈在怀里，语气沉稳而笃定：“我不会走。”

        叶月怔住，缓缓抬看向许焱，眼里带着一点茫然，还有些许不安。

        许焱看着他这幅模样，轻叹了口气，俯在他发落下一吻。

        叶月怔怔地看着许焱，过了一会儿，终于重新抬起手，轻轻地抱住许焱的腰，像是终于找到依靠一般，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不要骗我……”

        许焱的下巴抵在叶月的发，手掌缓缓地顺着他的脊背轻抚，语气笃定：“不骗你。”

        许焱的指尖顺着叶月的下颌缓缓上移，轻柔地挑起他的下巴，让那双微微迷茫的眼睛对上自己的目光。

        他低下，轻轻落下蜻蜓点水般地碰。叶月的气息温热，近在咫尺，许焱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动。

        他没有急着深入，反而更耐心微微错开，带着温柔的抚，缓缓地包裹住叶月的呼。许焱的手掌也顺势至叶月的后颈。

        叶月怔怔地被他吻着，指尖无意识地抓住许焱的衣襟，手指微微蜷缩。

        许焱察觉到他的迟疑，吻得更温柔了些，像是耐心地等着叶月给他一个答案。他的另一只手环过叶月的腰，缓缓收紧，让他更贴近自己一些。

        他的轻轻摩挲着叶月的角，带着些许缱绻的意味，低声呢喃：“当我听见你晕倒的时候都快吓死了。”

        叶月的睫微微颤动，鼻息间尽是许焱上熟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冷杉木香，令人安心。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碾过，一酸涩的情绪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他没有退开，反而下意识地靠近了一点，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上许焱的手背，试探似的蜷缩了一下，像是怕被拒绝，又像是不敢靠得太近。他的手掌微微收紧，像是小动物怯生生地攀附住唯一的依靠。

        眼眶泛起一层意，叶月努力眨了眨眼睛，却还是没能忍住那点闪烁的泪光。他抬起，声音轻得像羽落在掌心，带着点不安的颤抖：“对不起……”

        他的嗓音哽咽着，像是怕许焱生气，又像是在自责些什么。许焱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叶月已经低下，像是想躲避他的目光，瘦弱的肩膀微微缩了缩。

        他知自己不该这样，他也不想让许焱担心，可是……可是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揪住许焱的衣袖。

        护士推门而入，手里拿着药水瓶，声音平静地提醒：“该吊瓶了。”

        叶月微微一怔，像是刚从某种情绪里回过神来，原本还安静地靠在许焱怀里，这一刻却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拉开一点距离。

        许焱察觉到他的动作，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手上的力却暗自加深了一分，不动声色地圈住叶月的腰，不让他逃开。

        叶月怔了一下，缓缓抬起眸子，眼里还残留着方才的意，像是夜色中仍未消散的水。许焱看着他，沉默片刻，抬手轻轻拭去叶月眼角的泪痕，指腹的温度落在脸侧，对叶月摇了摇示意别动。

        叶月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的抗拒：“不是说可以出院了吗，为什么还有？”

        护士：“这是维斯医生刚刚开的，说是最后一次药。”

        叶月没有说话，只是低看着自己手背上满是针孔的痕迹，眼神微微暗了暗。他不喜欢这种无力感，更不喜欢反复被针扎进肤的感觉。最终，他低低地吐出一句：“轻点。”

        护士听见他的声音，本想安抚，但下一秒，就被一冷冽的目光定住――许焱的眼神森冷地落在她上，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护士被这压迫感吓得心一颤，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手太了，要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