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交叠，专注地看着手机，微垂的睫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

        慕月言眼眸微弯，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

        慕月言闻言，立刻破涕为笑，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忙不迭地把裙子递给她，眼角还挂着泪痕，神色却已满是雀跃。

        “菲菲，”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像羽搔过心尖，“别翘脚抖，这样不好。”

        她踢踏着拖鞋从衣帽间走出。

        男人没说话，转走向电梯，台灯碰掉了，他也不捡。

        他悠哉地晃进衣物室，不一会儿，手里拎着一件剪裁极尽致的衣服走了出来，像展示战利品般将其挂在衣架上。

        房间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慕月言正仰靠在沙发里，一高领白衫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将他周的气场都衬得沉静了几分。

        慕月言也不恼，就偏着看她，看着看着，忽然凑过去，下巴抵在她肩，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垂。

        她被继子那模样逗笑了，伸出手轻轻地了他的脸颊，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下次想让我穿给你看，可以直接说，不用绕这么大圈子，大少爷。”

        “喜欢吗？”

        美拉德风的小吊带，外面搭着一件棕色的开衫长袖，下则穿着一条半舒芙轻法风套裙。

线从亮着的屏幕抬起，转向下方。

        女人见好就收，后退一步，角勾着那抹了然的笑意，终于松口：“行了，别摆出那副可怜样了。我换。”

        继子正屈着一膝跪在榻榻米边缘，一只手托起她的小，另一只手轻轻按着她的膝盖，将那双蜷着的慢慢展平，放直。

        慕月言放下手机，转面向她，双手悠闲地背在后。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注意力还分了一大半在手机屏幕上。

        她在衣帽间换好衣服。

        “菲菲，过来，换这个。”

        “换一个嘛……”他坚持。

        “那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是我的。”他走上一节台阶，悄然回眸，泪珠簌簌掉，委屈音调似是控诉：“小妈你说不穿就不穿，连商量都没有……你本不在乎我的心意……”

        微微歪向她的肩膀，没骨似的埋在她怀里，活脱一条缺氧的无骨鱼：“菲菲，这周末......就我们两个人，出去约会好不好？”

        玖染菲点点，“嗯，很好看，你真的搭衣服的眼光不错。”

        继子点，嘻嘻一笑，凑近她边。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目光从屏幕移到她上时，眼底浮起清晰的笑意。

        玖染菲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波：“生气了？”

        “不、要。”她干脆利落地拒绝。

        玖染菲接过衣裙，摸了摸布料，柔顺畅，质地细腻。

        慕月言的脸“唰”地红了，连耳尖都染上绯色，气势瞬间矮了半截，眼神闪躲，刚才那点嚣张气焰然无存。“你……你胡说！”

        ……

        他脚步停在通往楼上的台阶前，背影绷得紧紧的，有一团怨气悬在。

        女人的材比例好，这套衣裙穿在上，更是将她的气质衬托得光彩溢目。

        女人非但没有慌张，反而轻轻笑了一声。她终于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走向他，步态从容。

        玖染菲放下手机，侧过脸看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立刻得寸进尺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看完了？”他看着她屏幕上放着片尾曲，低笑着问，语气里没有一点可惜，反倒有点“终于可以理我了”的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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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她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微微歪，我要是跟你商量‘今天不穿了好不好’，你会同意吗，慕大少爷？”

        嘴上说着规劝的话，人却顺势在她边坐了下来，手臂自然地贴着她的侧腰，是个半拥着的亲昵姿势。

        女人眼都未抬，视线仍落在手机屏幕上，声音懒洋洋的：“今天刮大风，不出门，懒得换。”

        “哦？”玖染菲挑眉，向前近半步，几乎要贴到他前，仰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所以，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想……单独欣赏给你看？”

        她被他蹭得了，偏躲开，“起开。”

        慕月言被噎了一下，泪珠“簌”地落一颗，更委屈了：“那、那你也不能直接拒绝我！而且……而且穿了怎么没人欣赏？我不是人吗！”

        像个孩子般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我就知你穿上很好看，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