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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佳辰急了，“到底怎么了呀？”

        服务员好奇而忐忑地看向陈佳辰，走到她边小声，“女士，请您关注一下手机。”

        “嗯？”周从嘉有点疲惫的声音。

        “我心里的牡丹亭太美、太真了。你一定懂，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

        服务员边鞠躬边进来，门半敞开，《水》的乐声更响了，但不悦耳，夹杂着外面散座上略显嘈杂的宴饮谈笑声。

        “你还没吃完？”

        “没怎么，”和她相比，周从嘉的声音和平常一样，听不出起伏，“和谁吃的？怎么没接电话。”

        陈佳辰如梦初醒，连忙起去包包里拿出手机，十五分钟前有个来自老公的未接来电。周从嘉很少给她打电话，尤其是工作日白天。陈佳辰顿时联想到很多不好的情况，赶紧回拨过去。

        高小景低下，戳弄盘中致甜蜜的点心，“是啊，我也惊讶我怎么那么自以为是，我当时甚至没听你说过话。”

        “你不认识，是我最近在沙龙上认识的一个小孩，也在波士顿念的书。”陈佳辰有点抱歉，“手机放包包里一直忘拿出来了，没有听到，让你担心了。”

        “抱歉。”包厢门突兀地敲响了。

        响铃很久，接通的瞬间，陈佳辰焦急，“喂，老公吗？老公？”

        “你在哪？”

        “小景，我不是杜丽娘，也不是玛格丽特。如果你是杜丽娘和玛格丽特，那我更不了柳梦梅和阿尔芒。”

        陈佳辰松了半口气，不自觉拧起细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在‘一莳’啊，怎么了，你在哪？”

        “你可以再去听听这曲子，那个花明柳绿、姹紫嫣红的后花园真的很动人。古今中外文学作品，有多少游园伤春的女人？都逊色丽娘。还记得《写真》吗？‘俺往日冶轻盈，奈何一瘦至此’。她的‘慕色生情’，在我眼里是种自恋自怜，一种对个存在的思考，她的情需求是一种，她给自己的关于自我情感和价值实现的答案？”

        高小景的眼神有一丝微弱但执着的希冀。他看向陈佳辰，轻声，“你在我眼里是后花园和白山茶。”

很忧郁，又有点，好像他们说出再惊骇丑陋的东西，你都不会惊讶，最多是伤心和怜悯。有些事情我们明知不对，但我们只能听下去。”

        沉默很久很久，陈佳辰轻轻摇。

        陈佳辰笑了，“没关系，”她追问，“然后呢？这和牡丹亭有什么关系？”

        陈佳辰不知何时垂下眼帘，揾着自己发热的脸，不知作何感言，“你是有点自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