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心，也恰巧这时，浴室里那扇不大不小的窗子突然被夜风起，像人敲打窗一样，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我…”总不能说，她怀疑刚才自己洗澡的时候有人在吧，岁拂月迟疑了两秒后回答，“我找我的脏衣服，我本来把它挂到架子上的。”

        岁拂月仔仔细细地洗了个遍，甚至伸着手在肉之间扣了扣，让水淌过细。

        那匆匆一眼，看到的东西有限，但清晰地看到她白色的肉浸在水里，白皙的锁骨上凝着水珠。

        她紧紧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你的手…伸到我领子里了。”岁拂月缩着脑袋要躲。

        安静的浴室里，响起一声明显的吞咽声，岁拂月眨巴着眼睛看向沈言栖，后者已经别过，语气有些生，“你快点洗。”

        “…没有，你听错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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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我帮你把发扎好。”

        沈言栖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散落的发拢在一起，他扫了眼中间那个浴缸，语气淡淡：“在那个里面，你没看到吗？刚才我不小心碰掉，就把它丢在中间那个浴缸里面了。”

        几分钟后，她穿好衣服，想伸手去拿那件旧衣服，却悚然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你在什么？”

        岁拂月吓了一，手僵在空中，她完全没有听到脚步声。

        她和那个浴缸的距离只有半个拳那么近，所有打气的碎碎念和虚张声势都没有用了，此刻岁拂月除了拉开帘子，别无选择。

        “……在。”

        岁拂月感觉脖子一凉，吓得她后面的话都没说完。

        沈言栖伸手碰了碰她肩垂落的未干的发，语气很冷，重复问：“你在什么？”

        几分钟后，浴室又恢复了安静，直到一阵短促的鞋声从三楼走廊响起，走廊的声控灯一瞬间全亮起，过于亮的白炽灯照着走廊上那个驼着背的影。

        岁拂月下意识护住自己的私，迟钝地摇摇：“还没有…对不起我不叫你了，你…能不能出去。”

        挂衣服的架子在帘子后面，如果有人拿走衣服，影会映在帘子上，没理岁拂月发现不了。

        “沈言栖，我好像听到有脚步声。”

        岁拂月挑了个离门最近的，这样可以看到站在门口的沈言栖。

        一个可怕的念在岁拂月心里发酵开，她的眼睛瞪圆，一眨不眨地盯着中间那个浴缸前被风得飞舞的帘子上。

        “这…这样吗？”岁拂月虽然将信将疑，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相信，“那个…我洗好了，我们回去吧。”

        沈言栖的视线从她上扫过，很快就像是被灼烧一样，收回视线。

        “沈言栖，你在吗，我有点怕。”

        “沈言栖，我……”

        风得更凶了。

        岁拂月的眼睛又一次转向最里面那个浴缸，也就是挨着窗的浴缸。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担心打草惊蛇，她没有叫沈言栖，只是壮着胆子一个人慢慢凑近那里，一步两步……

        “唰”地一下，帘子被拉开，出乎意料的是，帘子背后没有人。

        更何况这件密闭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狗大小的窗子和大门，而沈言栖就守在大门口，有人出入不会发现不了。

        她轻轻脱掉那件带着汗和污渍的衣服，将它挂在一边，然后将浴缸放满水，缓缓沉下去。

        三分钟后。

        沈言栖眉了，走进浴室，拉开帘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浴缸里的岁拂月，“洗完了没有，话好多。”

每个浴缸间有一帘子隔开。

        两分钟后。

        有了第一次的一鼓作气，岁拂月这次没那么犹豫，她刚想伸手拉开帘子。

        整个三楼安静地可怕，岁拂月洗一会儿就要开口叫沈言栖。

        她的脏衣服被扔在了中间那个浴缸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