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沈楚连。一个丢下你音讯全无的人，值得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他现在在哪？他能看见你现在这样吗？！”

        听到这个“他”字，她原本放在被单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林昭衍的愤怒猛烈地撞击在她沉默的礁石上，最终碎裂为一片无边的死寂。

        林昭衍瞬间脑袋一空。

        屋内，静的能听到点滴的声音。

        医生又向他们叮嘱了些什么，她不关心。

        她的沉默似乎耗尽了他在人前维持的最后耐心。

果，一旁的花瓶中插着刚摆上不久的百合，蜷曲而优雅的花上残留着珠，散发出清幽的香味。

        他伸出手指颤抖地抚摸上冰冷光的纸面，凉到了心间。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齿间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淬毒的尖锐。

        “……”

        他坐在她旁。

        沈楚连躺在床上，浑乏力，了一系列的检查和问话，她的质早大不如前。

        “通过对患者脑CT检测，排除了颅内出血，导致的血压迫失明，而同时期检测的颅内压稳定和过往病史和药物使用记录……目前只剩下两种情况。”

        她躺在病床上，乌黑的长发压在下，肌肤灰白，像是一个破败的人偶。

        沈楚连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沉默蔓延在他们周遭。

        那两张A4打印纸，像是两张罪证一般烙印在他眼前。

        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地响起，黑眸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患者有可能是神因素和视神经病变两种因素之一，或者是叠加引起的，目前不排除这种可能。”

        “医生说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样的结果，你什么感受？”

        窗外偶尔传来医护步履匆匆的繁忙。

        其中，为首的专家医生指着神科诊断，语气笃定：

        他们特意联系了圈内外的好友，邀请国内几名神经内科专家会诊。

        直到听见林昭衍送走医生的脚步声又回来，她翻了个。

        相较之他的无措，沈楚连显得颇为沉静了些。

        林昭衍抿不语，回兀自将门关上。

        空气中消毒水的刺鼻味，医生的无奈叹息，还有枕的洗衣粉清香。

        林父和继母颇为重视沈楚连的失明。

        “……你还忘不了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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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果然。”

        推门声响起。

        他靠回椅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眼神中的光亮渐渐暗淡下去。

        “我…妹妹的眼睛还有希望吗？医生。”

        失去视觉不到一天，她的听觉，嗅觉便变得有些灵起来。

        为首的那位医生看了林昭衍一眼，用笔指着沈楚连的病历和诊断，摆在了林昭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