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杀的号角,在这一刻无声地响。
但追捕远未结束。短暂平静后,程雪岩没有给自己一丝一毫的松懈时间。救援的成功只是这场战役的一半,真正的主犯仍未抓捕到。
“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小时前,A市的华山小区!”技术组立刻报告。
时间,在令人焦灼的等待和海量的数据排查中,一天天过去。
“草!”指挥中心里,有人懊恼地骂了一声。
“王盛的手机信号呢?”程雪岩眨了眨因整夜紧盯屏幕而泛干的眼睛,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指挥中心再次进入了战斗状态。
所有人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狡猾的王盛,很可能已经通过事先计划好的接应,或是临时起意的劫持、盗窃,换了新的份和交通工
。他像一条毒蛇,悄然隐没在了茫茫人海中。
“我们在隔C市城郊的一个废弃池塘里,发现了他的尸
。”
“程队。”对方的语气异常凝重,“找到王盛了。”
会议室里,庆祝的声浪还未完全平息,但所有人在看到程雪岩重新抬起的脸时,都自觉地安静了下来。那张疲惫的脸上,没有很多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属于猎人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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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省厅!立刻协调邻省高速交警总队,对所有邻近的高速出口进行布控拦截!”程雪岩的命令通过电波,迅速编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一组报告,目标一清空,是废弃仓库,无人!”
第二天早上九点,G75号高速,城南服务区。清晨的阳光有些懒散,服务区内车来车往。一名清洁工发现,角落停车位里的一辆蓝色比亚迪已经在那里停了很久,车里空无一人,便觉得有些奇怪。她结合单位刚发的警情通报,将情况上报了服务区理
。
程雪岩看着屏幕上那辆孤零零的蓝色汽车,面沉如水。将车弃置在人车
复杂的服务区,这说明王盛的逃跑计划缜密且早有预谋。
一切都铁证如山。
“二组报告,目标二为民房,已排查,无异常!”
电话那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答案:
她拿起通讯,声音冷静得可怕:“通知所有单位,将王盛列为A级通缉犯。同时,密切关注接下来一周内,所有高速公路沿线的失踪人口、车辆盗窃以及无名尸
的报案。”
前三都扑了空。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沉入谷底时,第四组的通讯频
里,先是一阵剧烈的
息和杂音,随即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狂喜的呼喊:
当特警撞开王盛的家门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狼藉。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不眠的微光,惨淡地照亮了满地的混乱。抽屉被整个拉开,里面的衣物被暴地翻出、扔得到
都是;客厅的茶几上,还散落着十几沓未来得及带走的百元大钞,红色的纸张在昏暗中像凝固的血。
指挥中心里,寂静一秒后,掌声与欢呼像雷霆般炸响。程雪岩紧绷了一整天的,在这一刻才猛地一松,巨大的疲惫感险些让她站立不稳。她伸出手扶住冰凉的会议桌,缓缓吐出
腔里那口郁结的气。
四天后,程雪岩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案件报告,桌上的加密电话突然响起。
凌晨两点,华山小区某栋居民楼。
“找到了!人质找到了!她还活着!”
片刻后,交通监控系统锁定了王盛的去向,他开着一辆蓝色的比亚迪,在一点四十分左右,上了通往邻省的高速。
“查监控!”
一名技术警官检查了电脑:“所有盘都被格式化了,主机还是温的。他刚逃走不久!”
指挥中心的主屏幕被冷峻的线条分割成四个画面,四场紧张的突袭影像同时展开。
然而,一夜过去,天色泛白,所有拦截点无一发现蓝色比亚迪的踪迹。王盛,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在数以万计的车中,人间蒸发了。
是A市刑警队长的号码。
“三组报告,目标三清空!”
程雪岩的心一惊,握着电话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抓到了?”
第四组的画面逐渐稳定。卢笛在地下室被发现时,浑被
糙的绳索捆住,嘴巴封着胶带,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惊惧地本能闪避强光。救援人员迅速上前抚
,为她披上警用外套。房间内还遗留着大量监控设备和拍摄
,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里一闪一闪,像罪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