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去买了。

        他停下脚步，转过。

        “裴同学。”老师抬看到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你今天回来了？”

        他指尖轻轻敲了下桌面，情绪没有外，只是那种不易察觉的烦躁一点点攀上来。

        ――

        另一个……就是他那位名义上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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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态度暧昧，母亲强颜欢笑，爷爷则保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沉默。

        裴之舟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刚刚……”她咬了咬，声音更轻了几分，“刚刚看见她，和一个人去了旧教学楼那边。”

        他穿着一件极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整个人立在那里，就像一干净又疏离的风景。

        一盒限量版的手账、一支香草气息的钢笔，还有一只带着柔兔耳的挂坠。

        临近傍晚，阳光还盛。裴之舟了有些发胀的太阳，将车停在了学校附近。

        他特意绕路去了一家她提过喜欢的甜品店，买了一份她最爱的栗子糕，小巧致的盒子此刻正放在副驾驶座上。

        “嗯。”裴之舟淡淡点，“老师，许若眠呢？请假了吗？”

        “嗯，”她小心地解释，“就是场西边那栋废弃的理科楼。最近不是要拆了吗？那边平时没人，她好像和那个男生在说什么……我也没敢靠太近。”

        偏偏这时，后忽然传来一个略显犹豫的声音。

        裴永抬。

        “你……是在找许若眠吗？”

        她上次和他说想要。

        “她去哪了？”

“我靠，他不是请假了吗？今天怎么回来了？”

        或许，能稍微驱散一些他心的阴霾。

        “旧教学楼？”

        是又不舒服了？早上分开时还好好的。如果请假了，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裴之舟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淡模样，垂眸听着许昭昭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讲台上老师正伏案批改作业，几名学生在小声说话，但那张他熟悉的位置，却空了。

        走廊尽，叫住他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女生，同年级的，好像叫……许昭昭？

        他回来取一份白天不小心遗落在教室的重要资料，顺便……想起那个总是有点迷糊又容易受惊的影。

        阳光从教学楼的玻璃反下来，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裴之舟微微颔首，神色仍旧淡淡的。

        楼下那棵高高的香樟树下，站着两个人。

        他说太幼稚。

        他单手插兜走进教学楼，走廊上很安静。

        她点了点，手指紧张地攥着书角。

        裴之舟的眉心微微皱起。

        “啊――她？”老师想了想，“没说请假，早上还在，后来就不知去哪了。”

        最近家里因为那个突然被接回来的“弟弟”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风波，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可当他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里面的座位空空。

        想到她看到时可能会出的、带着点小惊喜的柔表情，他紧绷了一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了半分。

        “裴之舟？”

        许昭昭走到他面前，停下了脚步，低着，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她单薄的肩膀微微缩着。

        其中一个，是刚刚走过去的许昭昭。

        然后，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许昭昭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