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兰家的人，从来不能只为自己而活。”大主教继续谆谆教诲，“情爱只是过眼云烟，唯有责任和家族是永恒的。”

        以利亚抬眼，看见父亲站在彩绘玻璃投下的圣像光影中，看不太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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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用事是孩子们的特权，”大主教将经卷放入他怀中，打断他的走神，“等你站到足够高的位置就会明白。”

        “东区主教前晚送来联姻提案，”他的声音平稳得像在诵读经文，“那女孩的信息素与你的匹度达到86%。”

        观察到伊利亚眼神放空，大主教拍拍儿子的肩：“并不是要你们立刻就要什么，只是你明白，这是一个你可以选择的对象。”

        以利亚的视线落在彩绘玻璃上――那里描绘着他的先祖与历代强者的相遇。家族的天赋像既定的轨，也许早就铺就好他的一生。他曾经对这些抱有深深的敬意和憧憬。那时他心无杂念，随时准备好接受家族安排给自己的命运。可是现在，他搞不清楚天天被念缠的自己，是不是还能胜任。

        “柯克兰牧师？”少女急忙放下烛台帮忙拾捡，“我是新来的执事，艾莉娅・伊斯顿。”

        脚步声从廊后传来时，他正伸手去取最高层的古籍。转瞬间，一个捧着烛台的黑发秀丽影撞入视线――纤细的后颈微微低垂，发梢微曲的弧度在烛光中格外熟悉。

        “信息素的匹度固然重要，但理论上你几乎不可能找到与你最匹的那一个……因为总可能出现更匹的。”

        艾莉娅抱着满怀经卷匆匆行礼告退，脚步声渐远后，大主教才缓步走近。他弯腰拾起最后一卷经文，指尖轻轻拂过封面上缠绕橄榄枝的六芒星纹章。

        少女低有些慌乱的收拾书卷，他沉默地注视着少女蹲下时发梢扫过脸颊的弧度，腔里某种刚刚苏醒的悸动又缓缓归于寂静。

        “以利亚。”大主教的声音突然从回廊阴影传来。

        那人闻声抬，烛台险些脱手。浅棕色的眼睛在火光中惊慌眨动，五官与记忆中那张脸有几分相似，但不是她。

        以利亚注视着艾莉娅消失的方向，神殿深传来新执事们练习圣歌的旋律。他又开始走神了――那个黑发少女骑在他腰际仰息的模样突然刺入脑海，热的感仿佛还黏在肤上。他最近总这样。这个场景他白天黑夜都能反复梦到，每次都能让他起来，可是却再也没有那热紧致将他包裹。

        以利亚手中的经卷哗啦散落一地。

        眼前这个女孩和那个不知名的Omega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但不是她。

        “她是东区主教的独生女，和你一样的年龄，两周前已经开始在神殿担任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