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息退开些，沈亦舟环臂抱，看着他：“林锦川，你今年多大了？我要等你五年，还是十年？”

        沈亦舟转过，后背抵着石栏，林锦川的双臂撑在她两侧的栏杆上，将她圈在怀里。四目相对，她的神色没半点波澜：“我记得，当年在这片海域被劫持时，你不想让姜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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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舟还站在原地，夜风掀起她的风衣下摆。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刚才似乎太过分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还留着用力攥紧时的指甲印。

        她站在驾驶座车窗边，他没看她，握着方向盘淡淡：“上车。”

        “你下来，我开。”沈亦舟的声音缓和了些，“你手机呢？给你的人打个电话，我送你回去。”

        他的双困住她的腰，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车门，沈亦舟被箍得动弹不得，连呼都滞涩了几分。

        “什么意思？我说什么你都不满意，本就是故意堵我，对不对？你从来没想过给我机会，现在说这些，全是为拒绝我铺垫，是不是？”

        “你先放开我！”沈亦舟的肩膀被得生疼，忍不住挣扎。

        可两人总不能在这儿耗一夜。

        耳边只有海风卷着浪涛的声音。

        “你确定？”沈亦舟轻轻笑了笑，带着几分嘲讽，“姜莱能和你无关？逢贺青跟她可不一样。他不会死缠烂打我嫁，可姜莱是你爸妈钦点的儿媳。”

        “没带。”他言简意赅。

        他想点烟，可看着她这副沉默的样子，心里更烦了，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被我说中了？”

        她的警惕并非多余，男人猛地伸手将她拽过来，按在车上。

        “你玩我！”林锦川的声音里带上了重的鼻音，“你欠我的，你骗我感情！现在把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得像对逢贺青一样，对我负责！”

        他收回手，插进兜，语气笃定：“这件事我会理，只是时间问题。”

        心口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密密麻麻的疼，顺着血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林锦川突然推开车门。沈亦舟本在放空，被这动静吓了一，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他本没带手机。

        被他晃得晕目眩，沈亦舟猛地推开他，嘶吼：“！”

        他受不了她这副低眉敛目的模样，猛地攥住她的肩膀，力大得几乎要碎她的骨：“我实在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不相信口承诺？你说不能不逢易白，我让了，我等你！一个男人活成我这样，够憋屈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告诉我！”

        “我们各退一步。”林锦川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的眼睛，语气急切，“你逢贺青的事，我不介意。姜莱和我无关。”

她转过，目光淡得像雾：“你想多了。是不是最近忙着理我的事，忘了我们中间还有个姜莱？”

        沈亦舟低下，看着脚下的地面。林锦川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又何尝不知他在忍受什么？作为一个共情能力极强的人，她怎么可能不难受？

        半晌的沉默后，林锦川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让沈亦舟眼底起了不动神色的情绪。

        两人陷入僵持，海风得更急了。

        然后就那样坐着，不肯下来。

        林锦川一愣，语气瞬间带上茫然：“你别找借口。我不会娶她。”

        林锦川在驾驶座上抽完一整支烟，才看到沈亦舟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过来。

        尤其想起他刚才那双明显泛红的眼睛……

        林锦川被推得后退两步，间涌上一阵涩意。他终究还是有点自尊心的，不想在她面前出这副狼狈相，转一言不发地拉开主驾驶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