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还是点，商阙又问：“你和曲语欣最近怎么样？”

        不过，最好不是现在。商阙告诉自己。如果他打算亲手杀掉宋慈，他大概率也会亲手杀死自己。

        “哥。”江亭先打招呼。

开门下车，往门口走。

        “在楼上书房。”江亭回答。

        今年不是荣一衷的整寿，没有大大办，这场家宴连荣老爷子都不会来，总共也就五个人。

        帮商阙开门的就是江亭。时隔四个月，江亭看上去没什么变化，无非是发稍微长长了一点，肤色稍微白了一点。

        商阙没从江亭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换鞋走进客厅。

        江亭刚毕业，工作已经定好了，就在京市这边的军区，现在还没正式入职，时间相对自由。

        得益于他就读的学校比较特殊，他甚至不需要花时间和曲语欣见面，不需要拍一起吃漂亮饭、一起拿着歌剧票的照片。

        商阙不打算上楼去自找没趣，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商阙一一回复，他还没把这一长串堪比调查问卷的消息回完，门铃响了。

        “还好。”江亭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回答。

        商阙再次按下发送的时候，他听到了江亭的声音，“大哥，还有这位……”

        商阙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有种腔里满了易燃的棉絮，这句话像是一个火星一样掉下来，把他满腔的怒火都点燃了的感觉。

        季桐还没到，荣铖也还没到。陈助理给他发了一些消息，整合转达了求婚策划的问题，比如偏好的鲜花和色系等等。

        江清梦正和阿姨在厨房忙活，荣一衷不见踪影。商阙问江亭，“爸呢？”

        “你好，我叫宋慈。”是一个相当清朗的声音。

        应该是荣铖，但商阙坐着没动，依旧是江亭起去开门。

        如果说他决定买凶杀人的时候只是觉得出于理的考量，他应该杀掉宋慈，那么现在他觉得出于感，他也必须杀掉宋慈。

        江亭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他不感觉到畏惧，只感觉到自己想杀人。

        商阙笑着点，“好久不见。”

        商阙收回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必要的关注，也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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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一衷夫妇，和他们三兄弟。商阙敲门之前就知今天江亭也在。

        本来就是假装情侣，他和曲语欣的交集仅限于发朋友圈前的转账记录。

        商阙突然理解了文学和影视作品里的角色见到杀父仇人时，难以控制的愤怒和冲动，而现在他正和杀死他数十次的凶手共一室。

        强烈的焦躁感就像是不久前不断在后视镜里闪烁的前车灯，在他的眼前和脑海中频闪，让他产生一种眩晕到恶心反胃的感觉。

        商阙看向江亭，打量了两秒，温声说：“这倒是。工作之后还是要比在学校里更自由一点的。”

        江亭也点了点，按照他一贯沉默寡言的风格，他应该是不会接话了，但这次他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