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那按照您所知的法则，若我在此界修行，达到那所谓的至高境界，是否有可能撕裂空间，无视法则束缚，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哪怕……只是看一眼？”

        灵小手一挥，父母的光影如同被风散的轻烟，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纯白之中。

        木桃连忙用力搀扶

        “本座乏了，懒得跟你废话，出去吧！”

        何青梧瞳孔微缩，灵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她心中炸响，掀起了滔天巨浪。

        没等她细想，灵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嘻嘻地打断她的思绪：“我看你还是快快长大吧，别想东想西。”

        何青梧有些恍惚地转过。

        何青梧才醒，还有些懵，但还是习惯抬手为木桃眼泪。

        木桃鼻子，害羞地别过，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一通。

        何青梧撑着地想要坐起，膝盖传来的剧痛让她动作猛地一滞，闷哼出声。

        只剩下何青梧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狼狈收拾心情。

        她的眼睛红得像桃，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此刻正跪坐在旁边，双手紧紧抓着何青梧的胳膊，力大得指节都泛白了，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刺目的天光让她下意识眯起眼，耳边是呼啸的山风，鼻腔里充斥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下是带着凉意的……青玉阶。

        “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猛地睁开眼。

        “哼！你这小丫，问题怎么一个接一个，真把本座当百科全书？”

        突然的话题转换，让灵都少见卡了壳：“小丫，你的问题倒是刁钻，不过本座就跟你辩辩经。”

        真实的威压如同水般重新覆盖全，沉重，却带着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映入眼帘的，是木桃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姜墨、王灿、王荷、谢瑾良四人也都围在她边，看到她醒来后如释重负。

        祂静静地看着这个渺小人类对着虚无幻象宣着最深沉的情感。

        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祂看着何青梧眼中那抹近乎顽固的执着，眉蹙起，似乎在嫌麻烦。

        许久，久到何青梧泪水干，她才缓缓直起，最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父母。

        其他人没说话，眼神里的关切胜过千言万语。

        “再见。”

        姜墨嘴上虽是抱怨，但声音里的后怕本藏不住，

难得地保持着沉默。

        何青梧深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与迷茫，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她心底一直的期盼。

        祂彻底不耐烦了，赤足用力一跺虚空，小手对着何青梧猛地一推。

        静默了很久，她才转过，再次面对灵。

        一无可抗拒的巨力瞬间向何青梧袭去。

        “还说呢，你再不醒，桃子妹妹的眼泪都要把台阶冲垮了！”

        看来她是最后一个突破心魔劫的。

        “梧桐姐姐！”一个带着重哭腔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

        她轻声说，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她咙干涩，声音有些嘶哑：“小哭包，别哭了，都成花猫了。”

        她回来了。

        “你从那个盒子里出来，窥见了此界的轮廓，便以为掌握了真相？你安知…你念想中的前世，又是否不是另一个更大的、更妙的盒子？”

        祂飘在何青梧，眼神下撇，仿佛在嘲笑她现在萝卜一般的高。

        面上十分平静，如果不是眼眶通红，灵还以为刚刚那一幕只是自己的幻觉。

        “前辈，您已悉我的一切，包括这个世界的真相。那么，对于这个世界，它是否真会如我所知的故事一般运行？天、命运、那些既定的轨迹……能被改变吗？”

        何青梧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便如同被无形巨掌狠狠拍飞，天旋地转间没了意识。

        “我没事。”

        祂盘坐起，神色变得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