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声控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祝希掏出钥匙开门，屋里漆黑一片，餐桌上空的，整个客厅出奇得冷。

        手机在掌心震了两下，江献发来消息。

        “江献？”

        她大大咧咧地将包甩在桌上，脖子上的系脖方巾随动作晃动，“你也是被警察抓来的？”

        权世慈。

        没得到任何回应，心里忽然就泛起异样的空落，她看着沙发边摇摇坠的毯，拨通江献电话过去。

        投影仪光打在她镜片上，映出密密麻麻的表格。

        “是我男朋友送的！”沈梦指尖住丝边缘，笑得眉眼弯弯，“他说这个颜色衬我的脖子特别好看。”

        又想起沈梦方巾下的红痕，祝希还是觉得奇怪，她看向周渝扬，“还是先查查梁泽生吧，我感觉这个人有问题。”

        警局会议室里，其他小组陆续归队。负责排查就诊者信息的小袁抱着文件夹汇报：“梁奇接诊的女患者，全来自外省小城或农村，半数初中辍学，与原生家庭断联超过两年。”

        “你不觉得梁泽生这名字耳熟？”忽然注意到祝希袖口沾着的绒，周渝扬情不自禁伸手去拨弄，像女孩之前那样。可捻了好几次没拿下来，周渝扬尴尬得脸红。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回家路上祝希还是不放心沈梦，“我们过两天去梁泽生的夜店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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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爹的江献，他叫――

        “还真是！”徐岩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看不出来这梁泽生开夜店的，居然也是个路见不平刀相助的好人。”

        此刻沈梦正主动打量着祝希，忽然开口：“我记得你，上次在梁医生诊室门口见过。”

        祝希很快回过去消息：[不用，我带伞了]

        会议结束，窗外早已墨云翻涌，暴雨如约而至，砸得玻璃声声巨响。

校长，沈梦就是在那个时候逃来本市的。

        是掐痕还是……吻痕？

        从问话来看，沈梦初到本市不久就遭遇扰，被正好路过的梁泽生救下，两人因此结识，并建立恋爱关系。

        雨幕深，男人垂眸看着手机屏上动的“最最最可爱的老婆”，他角勾起冷笑，指尖一划毫不留情挂断通话。

        周渝扬点应好。

        [老婆，天气预报说晚上有暴雨，我来接你吧]

        这些女孩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三岁，很多连学都没有上过。而梁奇和林永昌的交集仅停留在诊疗记录，就连香薰来源也是一无所获，目前唯一关联点也就只剩梁氏兄弟与沈梦。

        一个小时后，沈梦的问询结束。徐岩挠着发翻看笔录：“哥，这姑娘说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对她好的，去医院只是因为总梦见被父母卖掉的事，看着正常啊。”

        周渝扬终于成功捻下那绒，耳尖却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他轻咳一声，缓缓脸色才说，“梁泽生早前就因为扰被报警抓过，后来是他哥哥梁奇花钱摆平的。”

        祝希被他笨拙的动作逗笑，一边往他边靠了靠方便他作，一边问，“是梁奇的弟弟吗？”

        少女语气里满是甜蜜，祝希却在她低的瞬间，瞥见方巾边缘下隐约的红痕。

        梁奇今年三十二岁，有个小九岁的弟弟梁泽生。

        祝希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落在她颈间的方巾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