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淖将拇指摁在音量键上，用力地死死地摁住，然后将手机放进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进了教室。

        实在太困了，结账时被一个拿烟的人挡住了收款码也没有发现，扫了半天才发现没扫上，他抬起，看到一张熟练的脸。

        “这是你乖乖着耳坠的奖励。”她的声音轻到只剩气息，然后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嘴上。

        “我说过了，我没有在打游戏，我在科普视频，我已经在赚钱了……”

        “对不起。”

        “那你就来酒店帮忙，学着理酒店，或者进厨房学菜。”

        “那你要什么？你一个小孩子出去了能什么？年纪轻轻就去苦力活吗？我给你找的都是相对稳定可靠的出路，有多少人没这个条件，你怎么不懂珍惜，不懂感恩？”

        他放下标本，撩起甄淖的发查看，然后就看到她小小的耳垂上挂着他送她的耳坠。

        将甄淖送到校门口，两人不能再光明正大拉着手，孙墨齐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的不舍已经快要溢出了，甄淖觉得好笑，因为小时候他也总是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

        那一瞬间，孙墨齐的心沉入谷底。

        “三万块？！你很缺钱吗，这么多年我在你上花费的何止三万？还有，你喜欢的事就是每天在网吧通宵打游戏吗？别以为我不知你了什么，你的每一笔花销我可都清清楚楚。”

        ――

        现在打电话来也不过是责备罢了。

        “有这么喜欢吗？眼神都挪不开了。”甄淖开玩笑一般凑近了他，她的发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爸。”他的肩膀垂下去，刚被甄淖注入的鸡血顷刻漏了个干净，爸爸说的那些他其实都不喜欢。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衔在边的花一样的嘴，像是化的棉花糖，甜甜的，下一秒居然真的化掉了，他惊讶地退开一点，发现是甄淖张开了嘴，他看着她珠白玉齿后的一点嫣红，顿时气血沸腾，捧住她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

，可是她又很害怕虫子，没办法重新一个给他。

        她折返回去，拍了拍他的口，坚的耳坠贴在手心坚而温。

        “别以为我不知你的德，你弟弟都告诉我了，你又在烟！”

        孙墨齐终于忍不住站起，他似乎想说些什么，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父亲沧桑的脸，他咽下所有长篇大论，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父亲给的银行卡。

        直到分别时，孙墨齐仍旧感到晕乎乎的像是飘在了云里，被甄淖吻过的嘴仿佛脱离了，需要不时摸才能真切地感受到。

        “……我们之前的约定还作数吧？”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丢掉？我不只是因为学校规定而已，你那一只呢？”

        那天晚上进警察局，警察也联系了她的父母，但是甄琴没来。

        “咦，你居然还留着，我还以为……”

        孙墨齐点点，看着她走远，松了口气，走进超市准备买些咖啡。

        “徐渊？他为什么可以进我的房子？！”

        孙墨齐的爸爸年轻时是篮球运动员，后来退役去学了厨师，再后来攒了些钱，和孙妈妈一起开了家酒店――孙爸爸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他给孙墨齐指的也只有这三条路。

        “我也没有丢掉！”孙墨齐着急地扯开衣领，从里面拽出一条银色的链子，粉色小狗出来的一瞬间，甄淖按住他的肩膀凑近了他。

        “什么约定？”

        “……爸，我没有那个天赋。”

        “我没有。”苍白无力的解释，甄琴不会信，她只信自己。

        “你觉得那是重点吗？我问你，为什么又抽烟又打架？！”

        “又？我没有打，是她们……”

        ――

        “科普视频？我看就是小孩子闹着玩的把戏，我不指望你赚钱，没被人骗你就偷着乐吧。”

        另一边，刚走进学校的甄淖就接到了甄琴打来的电话。

        “我都听说了，怎么又打架？”

        “……爸。”

        “在毕业前赚够三万块，就让我我喜欢的事……”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孙墨齐苦笑，在父母眼里，他总是那个傻乎乎的没主见的小胖子，所以哪怕他认真地与他们交了无数次，他们也没有哪怕一次，将他说的话当真。

        “回去吧，高考加油，不加油也没关系，自己喜欢的、想的就好。”

        他走到柜台前，将咖啡和父亲的烟一起结了账。

        “我联系了以前的老同学，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去最好的育学院。”

        “你在我这里信用为零你知吗？你是有前科的，甄淖，抽烟喝酒打架，我怎么会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