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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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安溪雨是害怕他们遇到拐卖的人贩子，但好在他们运气好，村民们都很朴实心地善良，不忍心看他们两饿肚子，有时候也会施舍给他们吃食。他就走街串巷，带着弟弟去讨嗟来之食。

        洛明晨下意识的回答：“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总算吃得饱了，不是吗？”

        他愣在了原地，他差点忘了，他现在的份是路小水，他应该不知这么多。

        从他起床开始算，只要少吃一顿饭，下一顿他就容易吃好几天的量。

        时隔经年没想到这句话，能暗暗戳伤他自己。

        “走。”

        有时候给得少，他就只吃一点，说自己饱了，剩下的都给弟弟。给得多他就狼吞虎咽，把自己吃得瓜溜圆，因为他不知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吃饱。

        还不忘嘲讽他一句“好弱”。

        这是半晌后，洛景鸢说的第一句话。

        “要是有油条就好。”

        洛景鸢抽走他手中的甜豆花，给他递了一份红油辣椒的咸豆花，葱花香菜的香扑鼻，他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也不注重繁文缛节了，端起来就喝。

        洛明晨兴高采烈地接过豆花，只听见洛景鸢微弱的声音。

        “怪谁？”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油条，喝了一碗又一碗豆腐花，他们的一大锅豆花，基本上都被他喝光了，一顿饭他吃了五油条、六块饼子和一锅豆花。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弟弟居然有如此贴心的一面，果然对小情人就是不一样。

        他吃着碗底的豆花，回顾着从前，顿时觉得现在能吃饱的日子其实还幸福。

        “嗯。”洛景鸢也瞥过脸，不看着对方，他手得很紧，指甲都陷进肉里了，他都没有痛觉。

        他们娘亲安溪雨，教育他们虽然他们穷，但是也是有骨气有尊严的人，不能去吃嗟来食。他当初就在想，为什么娘亲一点也不怕饿，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她早就辟谷了。

        怪他们老娘只会生小孩不会养小孩，完全不知小孩一周不吃饭，是容易饿死的。

        “对不起。”

        报复心重如洛景鸢，他小时候嘲笑弟弟推磨没自己快，就是在一旁笑他“好柔弱”。

        “你吃吧。”

        看着眼前好的甜豆花洒上了糖浆，他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当初他们家其实卖的是咸豆花，放致死量辣椒的那种，深受当地人喜爱。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当时母亲还没有卖豆花，她什么也不会，只能靠大神忽悠人过日子。儿不嫌母贫，他们跟着母亲混三天饿九顿。

        和叫饭花子抢窝窝，看着富人家的狗饭口水都是常态。

        说罢洛景鸢一招手，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偶慢慢悠悠地走上前来，捧着一大兜油纸包着的东西。

        洛明晨一边喊着恐高，一边被洛景鸢提着强行御剑飞行。

        只是洛景鸢吃不了辣，喜欢吃甜口的，母亲会单独一份放白糖的给他。

始熬煮豆浆了。

        只是洛景鸢盯着手中的半碗豆花，神情变得复杂。他见洛明晨盯着自己两眼放光，便把豆花给他。

        “去哪？”洛明晨又被提起。

        洛明晨尴尬地笑了笑，“老病了，饿过劲了就容易这样。”

        “而且你内疚什么，不都该怪……”

        “怪我老爹，抽烟喝酒打麻将，把家里的盘缠都输光了，害得我和弟弟妹妹只能喝西北风过日子。”

        洛明晨心虚地瞥过脸，假装不知。

        洛景鸢思索片刻，也如儿时那般，坐在了他的旁。

        打开一看是热乎的油条，还有炸得金光酥脆的葱花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