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微张着,像一
杏仁状的豁口,他忍不住伸出枯瘦的手探入那片温热
,直至整个手指关节都埋入其中。正因深知自己手的污秽和
糙,这举动让他感到极度的羞愧和兴奋,浑
都沉浸于这肉
侵略的震撼之中。
路德现在已经能看清楚,眼前的少女并不是姐姐,从外表到气质都不相同。她上穿着沾满了血迹的白色裙装,双手上还有
美的
丝手套,这一切,都证明她本是来自鹰的世界,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他拨开她的棕色长发,发现了更多令他吃惊的事情――她的脖间有一串柔美而华丽的项链,靠在下颌一
丑陋的伤疤那里。或许因为珍珠沾上了灰土与血渍, 所以躲过了打劫者如炬的目光。显然,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与用品上,
本想不到,在这早被神明所遗忘的世界一隅,也会出现这样的举世珍宝。
“姐姐!”路德无法控制地大喊出声,下的枝干却应声掉下,他尖叫着从高
跌落下去,四肢无望地挣扎,有一瞬间笃定这就是自己的结局。也好,死在森林里――即使是已经死掉的森林――不算糟糕,要比在大路边被难民们分食好多了。
只因沉睡,不过是再度被推入,轮回
结实的树,像蜘蛛一样牢牢扒着干枯的枝干,一点一点往上攀爬。
与亲爱的人们暂时分离
……
可怜挖坟者呵,劳作这样疲惫
他深了一口气,享受着那纯净空气所带来的愉悦,然后站起来往前走,就这样抵达了一片种满丁香与玫瑰的花田。他看见周
全
被柔美的粉紫色笼罩,瑰奇旖丽,而花田像渐变的丝绸一样朝望不到
的远方铺展开来,无尽世界,宛若天堂。
他唱着唱着,就开始啜泣,清澈的眼泪不断滴落在肮脏的手上。他小心地将绳子绕在枝干上,像以前在牧场里为牛和羊绑住一样,在枝干上绑上一个牢牢的结,
而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抹白色,在这片微暗之中如此格格不入。他眯起眼,探去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
着白裙的女子,一
及腰的棕色长发散乱在
前,躺在凌乱废墟之间。
他睁大眼睛去看这株孤零零的小草,诧异于它选择落脚在这片本已彻底失去生机的土地上,带来一抹珐琅般的光泽。
路德在附近找到一个山,惊喜地发现里面有水源和古老的藤蔓。他将她背到那里,平放在地上。然后跪坐在她
边,仔细观察起她的脸来。
路德不识字,自然也不知任何辞藻华丽的诗歌或者由之衍生而来的优雅乐曲,他只听过那些用词直接而简单的劳作曲,像是农民播种时唱的、牧民赶羊时唱的,等等,而在被死亡所包裹的这个时刻,他恰到好
地想起挖坟者们在挖掘和填埋坟墓时会哼的曲子――
走遍天下也寻不见踪迹
但别夸赞生命有多美丽
路德用食指轻抚了一下它,感受到它的柔和坚强,忍不住微微一笑,抱着自己瘦弱的膝盖靠在冰冷的石
上。他闭上眼,想像一千年后,这里已是成片的青草地,满是富饶丰盛之景,没有饥饿与寒冷,也没有鹰和鼠的区别。
――――――
他起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像受到惊吓一样,猛然收回手,内心却充盈着仿佛劫后余生般的欣喜。
倒也不羡慕他,就此不醒沉睡
……
她是被应许给他的奇迹吗?
没错,神明不应在天上等待被拜,而该走到人前,接受肉
的亲密和猥亵,他刚才感知到的那
战栗,就是真正的神圣
验。
直到某一天,我们再次相遇。
待靠近后,他才发现这里其实是被劫掠的商队的残余,四都是尸
,只有她的
口还在微弱地起伏着,证明她还有一线生机。
有好一段时间,他只能浑发疼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直到感受到
上新添的伤口又渐渐痊愈,他才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冲向那抹白色的方向,满脑子想的都是:是神明回应他的请求了吗?
“向我证明,向我证明你能死而复生,然后我就会永生永世你的信徒。”他像默念祷告的词句一样,轻声这样对她说。
在等待神迹出现的时间里,路德回到山口坐下,却意外在脚边看到一株小草,竟然在这微暗之地长了出来。长在这种地方的东西,只有鼠能看见,鹰看不见。
……
他的还是怕死,抖得很厉害,于是他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跑调地唱起记忆中的曲子。
是你我都恐惧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