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终于狠下心移开目光。

        “我想可能除了模特工作，会让你帮忙在陶艺教室那边一些搬东西的重活。”柳佳脑子灵光，犯不着掏记事本，就这样直接向北泽彦细致地介绍：“也看你的意愿，仅仅是全职模特的话也可以给到文科新卒差不多的待遇。年假，双休都会有，而且是排班制，周中你可以和另外一名在职的模特女士换班。虽然给不到一些大手企业的福利，但时间安排上会自由很多。教授我接过，她人很好，最关键的是……”

        “北，想要工作吗？”

        心里在悄无声息地动。

        北泽彦静默了一瞬。

        “那好，”柳佳轻松地拍了拍手。白色佳人很合她的口味，她再次举起酒杯的瞬间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酒杯朝北泽彦碰过来。

        “我会去的，我信任你的推荐。”

        柳佳从手机背后的卡槽抽出一张名片，到北泽彦面前。

        柳佳太口是心非了。即使封野知不在这里，即使，封野知什么话都说不了，什么行动都付出不了，北泽彦也还是毫无争取的余地，甘拜下风。

        “祝贺你。”

上的动作下意识去撩起衣领散热。

        强压下内心的酸涩，北泽彦双手拾起桌上的名片，确认了一下画室的地址。

        ……。北泽彦的眼神钉在了杯沿那半弯嫣红的印上。

        拥有了封野知的柳佳，变了。

        柳佳看向他的眼睛，眼神带上了一柔和的肯定，“你很适合模特，北。你肯定会得很好。”

        ――也祝贺你，柳佳。

        最让他兵荒乱的，还是发现柳佳变了。

        这不是重点，柳佳喊他来是谈工作的。

        “对……我？”北泽彦愣愣地看着柳佳细细啜了一口白色的甜酒，忍不住倾追问，“……是需要我什么？”

        北泽彦眨了眨眼，认真看着说话的柳佳。

        “之前我在市郊办的展，郊艺大的田中惠教授也来看了，”柳佳边谢边接过酒保小姐送来的白色佳人，俏地冲她一笑，才扭回来继续说，“田中教授她对你很感兴趣。”

        不是害羞的话为什么要移开目光？不是喜欢他的话为什么提到他就会温升高？不是想念未能到场的封野知的话，眼神移向店面之外，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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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田中教授拜托她转交的名片。

        “教授最近在校外办兴趣画室，想要一名每周五天出勤的模特，”柳佳的指尖点在名片上，“地点在关西，离京都不远，我问她最晚能接受的入职时间，她说愿意等你毕业。”

        “谢谢你，柳佳。”没有花多少时间，北泽彦想好了。

        有封野知站在柳佳后的话，她原来可以这样温和而坚定。

        北泽彦礼貌地拉低杯沿和她碰杯。看着她将剩下的酒匆匆一饮而尽。担忧还是隐约爬上她的神色，故作轻松地抱怨着家里还有病号，便干净利落地放下酒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