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可没经历什么两难，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招秀。

        第三层。

        所以墨黎造的第四个情境就是小颖记忆中的大麒山，

        有自我意识的提线木偶……多好玩啊！

        毫、不、犹、豫！

        墨黎歪着，老实：“他想杀尊主……我拿自己的记忆叠了个尊主。”

        墨黎委屈巴巴：“解东冷酷无情你看不到吗？”

        招秀一时竟不能搞清楚，此刻让她如坠深谷的，究竟是此刻解东是被墨黎造的尊主幻拖扯住的事，还是说的那句“他想杀尊主”！

        他自认合情合理符合逻辑：沙野濒死，招秀与小颖同时被死地缠住――只能叫死地吞噬掉一个，另一个人才有机会被拉出来。

        “放轻松，放轻松，小心牙齿，”墨黎小声地哄，“我们先出去好吗……出去了你再生气？”

        开花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墨黎眨巴眨巴眼睛：“还在第三层……我没把他带出来哦。”

        这一聚，就发现了意外之喜。

        他就没想过招秀会被气死的可能。

        救招秀，弃小颖，招秀首先就要恨死他；救小颖，弃招秀，可小颖本来就死在了那里。

        分裂在剑上的那分重又回，所以他如今的是完整的，他就在这种破碎的统一中，感受到心中的种子开花的全过程。

        招秀两人没有被他意外撬下去前，墨黎一直都在散装状态。

        ……

        招秀猛地抬：“解东呢？”

        他虽然缺乏同理心，但看招秀的反应就知，小颖那声声凄切的哭叫有多戳痛她心肝，但解东这个亲兄长居然能够完全无视――他真不怕招秀恨他啊？

没考虑怎么收场。

        他给解东找不痛快，同样也在招秀心上死命戳刀。

        直到有了本命剑作为锚后，他才把自己重新聚合起来。

        打人已经无济于事，对墨黎这种恶棍，就得打死一了百了！

        招秀一回忆又开始疼。

        墨黎造的第三个情境，是小颖的死地。

        当他发现招秀与解东被他撬下来的并非完整的人，只是一缕神识之后――当他发现这缕神识被拆解开后，强烈的感情与思维被析出得越多，自主行动的能力就越弱，对自我的认知也越机械之后――他就忍不住蠢蠢动了。

        她咬着牙深呼：“你又、干了、什么？”

        一个分不清幻象与真实的人，偏偏造出了那么恐怖的幻境……虽然她觉得肯定就有死地“第三层”那种特殊环境的加成，但对于墨黎玩的把戏还是胆战心惊。

        场景虽然是假的，危机也并非实际，但是小颖曾被活埋的记忆是真的，给招秀的心理阴影也是真的，只要这样的选择发生过，她肯定要对解东生出芥！

        ――这是突破。

        他没有多少特殊的感受，也许因为他所之境本就特殊的缘故，但随后他就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反过来影响这个碎片世界了！

        完全不在乎吗？？

        这种析出并不会有什么实质的损伤，因为墨黎完全可以把碎片重新拼装回去。

        现实的死地是第一层，之前招秀借助墨黎的视野所见到的死地是第二层，那么第三层就是……

        只不过现在的效果……

        就算对幻境中发生的事并不全都有印象，却还是忍不住想杀人的冲动。

        她知那些都是假的，但就是气愤墨黎拿那种记忆胡作非为。

        那他就是认准了招秀？

        行事实在过于果决，态度过分理所应当，不带任何思考余地，墨黎当时都看懵了。

        墨黎一度以为他没有被死地压制，所以拥有记忆……但很快又排除了这个猜测，确信自己给的剧本没问题。

        “蠢货！渣滓！坏胚！！”招秀恶狠狠骂他。

        这种两难，选谁都是错。

        可妹妹呢？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