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行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眸中显出一丝哀伤。他的确是想此提醒,可佩玖这么直白的问,他突然又心疼起来。
“是。”
“玖儿,再有几日就是樱雪出嫁的日子。”
,边掀开被子下床来。
高兴时恨不得兄妹情份越亲厚了才好,不高兴时又说的好似她不晓矜束一般……
见香筠走远了,穆景行才将视线移回佩玖的房门上,那眼中是不尽的哀伤。
“嗯,”穆景行边从容应着,边夹起一块肉糜酥来放入眼前碟子里,这才不紧不慢的解释:“护送济文济武出京,连告了五日假,
近来本就忙于
籍造册之事,故而昨夜便在衙署睡下了。”
“啪——”一声,门关上了,香筠被丢到了外。
可小姐越是这样,香筠心里便越担忧起来,站在门外关切的拍门劝:“小姐,您到底怎么了这是……若是有哪个刁
胆敢把您气哭了,
婢这就去帮您教训她!”
穆景行边穿着外袍,边面色无波的说:“你虽是老幺,但樱雪出嫁了,你也是大姑娘了。日后便是自家兄妹,也应注意着些男女大防。”
佩玖也跟着起,摇摇
,乖巧
:“德海酒肆的人将你送回时已近天亮,大哥放心,父亲那时去上朝了,并不知你醉酒之事。”
心下又是委屈又是憋气。
他知,她哭了,她又一次被他惹哭。
穆阎刚刚下了朝回府,这会儿正依着平日里的习惯,在膳堂补早飨。恰巧穆景行也没用早飨,便径直去往膳堂与父亲同用。
穆景行低咬一口肉糜酥,嘴角泛起个似有似无的笑,细嚼慢咽后,才
:“昨夜着凉,称病告假了。”
幼时,他总喜欢欺负这个继妹,她哭起来梨花带雨委屈吧啦的,煞是可爱。每回看她哭,都是一种不清的享受。
是啊,她已改口了,不再叫穆伯伯了。
听闻是这个原因,穆阎的眼中也显出一些关怀,脸色亦是温和了许多:“怎
可如今,她落下的每一滴泪,都如刺在他心口上的利刃般!她泪,他滴血。
穆景行转离开院子,去见父亲。
佩玖才发现香筠也在房里,顿觉窘迫,匆匆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打开门,将香筠往外推:“你先出去,我想自己静会儿……”
“那为何早朝也未去?”穆阎审视着自己儿子。
越想越觉得委屈,一进自己屋里关上门,佩玖竟不自持的掉了泪。
正从木施上取下外袍的穆景行突然顿了手中动作,回看佩玖一眼,眸底更添黯淡。
“嗯,我知。”佩玖显
出一丝茫然,不知大哥突然提及此事是何意。
“大哥是怪佩玖来你房中探望么?”佩玖终是听懂了。
佩玖退后两步,屈膝行了个礼:“大哥放心,玖儿以后知了。”说罢,人便转
出去。
拍了几下,见佩玖是铁了心不理会,香筠这才不得不放弃。转离开时,正巧看到月拱门那侧的穆景行,香筠便行礼,“大公子。”
“下去吧。”
穆阎停下用饭,看着儿子略显反常的举止,冷脸问:“听说你快天亮时才回来?”
“小姐,怎么了这是?”刚转出屏风的香筠看到眼前这幕,不由得紧张起来,边问着边凑去小姐边。
毕竟香筠想来想去,小姐左右没出将军府,除了不长脑子的下人气到她,还有谁敢?
这倒也是实情,穆景行昨夜醉酒后又去河中冲了凉,再壮的子也是受不得的。
那晚石灯笼都熄了还坐屋里等她的是谁?生气时她锁了房门还要爬窗不请自进的是谁?昨日老宅子里抱她的又是谁?
落座后,下人添了碗筷,穆景行便吩咐他们全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