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昨晚她真的是醉的不醒人世了，然而酒醉三分醒，好似总有个相对清醒的她，在她醉倒后游离出外，在一旁冷静且睿智的看着。

        菁娘不信，又起去倒了些热水，端给佩玖：“大夫说了，多饮些清水亦是解酒的！”

        这个时辰，穆伯伯该是上朝还未归。佩玖想着房里只有娘和宝儿，便直接叩门了。

        就听菁娘缓缓将那段往事来……

        然而佩玖开口，却也给了菁娘一个意外：“娘，我亲爹可是姓秦？”

        “那……”见娘矢口否认，佩玖一时有些乱了方寸，不知再如何问下去。捊了捊,  佩玖更加贴近的问：“那娘可认得附爷？崇宁长公主的附！”

        她不怕女儿问，就怕女儿憋在心里什么都不与她,  像昨日那样一个人跑出去犯傻！

        “你见娘什么时候喜欢掺和那种场合！”菁娘气的站起，怒目瞪着自己女儿。

        她并非有意与娘争论这些，只是她太了解自己的亲娘了。若非是心虚，娘是不会被气到用这副语气的。显然，一切都被她说中了，附秦纶，就是她亲爹。

        附爷出现在甜水镇，出现在她家老宅子里，且还能变戏法儿似的挖出一坛子女儿红给她喝！他对那个家，竟是比她还要摸的清楚。

        “娘,  他是不是叫秦纶？”佩玖追问。

        见娘真的动了气，佩玖苦笑着低了低，语气跟着低矮了几分，却也没有放弃：“娘从不是气之人，怀着宝儿七个多月时，尚登过山礼佛。又岂会连个宴席吃不得？”

        菁娘忽地阖眼，仰面朝天，声泪俱下：“罢了，你既想知，娘就告诉你。”

        女儿跪在自己脚下，菁娘心疼她，想要伸手去扶，却终未能伸出那双手去。她静静的落泪，看着女儿这副态度，她明白是真的瞒不住了。

        借着那残留的些许酒劲儿，佩玖也不退让，跟着娘起，继续辩驳：“那婶母呢？婶母独自带养着济文济武长大，门出的比娘还少。可那日就连婶母也去了！”

        见娘终于不再否认，佩玖眸中悠忽一亮，跪在地上仰望着娘亲，她哭她也哭。

        佩玖突然跪了下来，直面着母亲：“娘，玖儿不该惹您动气，但是玖儿只想确定自己的世。事到如今，即便是娘不肯承认，玖儿心里也明白了。”

        昨晚那个男人，是秦纶。是崇宁长公主的附！昨晚她不知，可如今，她却是对起来了。

        他为何要撒谎说自己是甜水镇人？还说什么宅子小来了客，故而来此借住一晚？呵呵，多么敷衍人的谎话。

        为使娘不再担心自己的，佩玖端起杯盏乖乖的饮了几口，然后将杯盏放到床畔的小案子上。

        菁娘过来开门，见是女儿，又惊又喜，立握上她的双手，将她拉进屋去，“玖儿，怎么起这么早？还晕吗？”说话间，菁娘已将女儿拉到床边坐下，并往她膝上盖了层薄被。

        菁娘虚了下,  但还是矢口否认：“不认得！”

        菁娘原本握在女儿手上的一双手,  顿时惊慌的撒开！蹙眉凝视着佩玖：“你……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一个疯狂的念在脑中闪现，佩玖眉蹙起，没有勇气承认。她又将尚记得的那些话捊了捊，而后起换了衣裳，去找娘。

        “那上回崇宁长公主得子，全京城的勋贵官眷皆去了，娘却为何不去？”

        就见菁娘的脸已变了色，她别过去不看佩玖,  脸上既有怒意,  也有惧意。埋藏十多年的秘密,  难就要这样揭开了吗？菁娘不想如此！

        “不是！你不姓秦！”菁娘语气笃定,  她并没有诓骗女儿,  佩玖的确不姓秦。毕竟“秦纶”这个名字,  也只是他为得童生名额冒用来的。

她不是没醒，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有太多东西需要消化。

        “那时娘怀六甲，怀了宝儿！”菁娘义正言辞。

        “娘，玖儿有事想问您，您答应玖儿不可动气。”佩玖的铺了个垫。

        晕肯定是晕的，便也正因着倒醉的后劲儿在此，佩玖才敢来找娘问及此事。若非这种状态，怕是她即便有了十足的证据，也不敢找娘来对质。

        见女儿以如此正式的口吻开了,  菁娘先是怔了怔,  既而想着佩玖应当是问与姜家季家有关之事,  便又握上她的手,  点点,  鼓励：“玖儿想问什么便问,  慢慢说,  娘听着，娘不气。”

        “你爹一介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

        佩玖摇摇，“不晕。”

        细细想来，驸爷所说的那个故事，和佩玖的童年不谋而合。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