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没睁开眼睛,荔香就已经开始轻手轻脚的让团儿影儿下去歇息了。
竺光涵闭着眼睛继续假睡,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觉得两间房只隔着一扇屏风,她换衣服洗漱会打扰到宋姑娘,shen为客人,总不能让人家为自己方便而乱了作息。放轻呼xi闭着眼睛在床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春秾听见奢红派小丫tou过来讲老爷太太要吃早饭了,便过来叫兰生和光涵两个起床。青竹和翠痕给两位姑娘梳了一模一样的tou,只是一个tou上插了一朵绢花,一个插了一朵绒花。
两个人只一见,兰生便笑dao:“如今我们两个一同出去,竟也分不出谁是你谁是我。真好像亲姐妹一般模样。”亲切的握着手往厅里走。
荔香,青竹,翠痕,春秾并着几个丫tou簇拥着这两个人一起走。
光涵被她握着手,想抽出来,又怕失礼。兰生有一双比绣娘还要光hua纤细的手,只是手指的指节chu1的pi肤似乎比别的地方要厚实一些,但也绝非像是砂纸一般的茧子。握着她的手,走的很从容,目视着前方,嘴角带着一dao微微的笑容,似笑非笑的,好像将一张虚假的面pi贴在了她的脸上,将真正的兰生抹去了。
“宋姑娘,我昨晚睡得早,反倒是忘了将父亲要送你的礼物送给你了。”光涵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果然听见昨晚,她眼神便惊慌的瞧了自己一眼,结结巴巴的想要搜罗什么借口,也只是蠕动了一下嘴chun,没有发出声音。“等会我父亲问起,宋姑娘可千万别说我没有送,免得我父亲又怪我丢三落四的。”光涵又说,语气带着一些依偎的撒jiao。
“妹妹的礼物我昨晚就收到了,叔叔那里只guan放心。”兰生果然又带上那样客套的,遥远的笑容了,微微的,像是馒tou蒸裂了的口子一般,挂在脸上。
走过几圈厢房和长廊,从真珠楼走到赏芳小院,三个人已经坐齐了。宋兰生挨着母亲坐下,竺光涵挨着父亲坐在下手。丫tou们便开始往桌上布菜。
用过饭,竺飞熊便问女儿说:“我给侄女的礼物,你记得吗?”
竺光涵看向兰生的眼睛,她的手握着茶杯,微微的发抖。便笑dao:“我可是送到了,不信你问宋姑娘。宋姑娘昨天还和我说父亲送的笔墨纸砚她可巧都喜欢。”
宋兰生微笑着说:“谢谢竺叔叔惦记着我,还送了我这些礼物,我都喜欢的紧。”
两个人说完话,盯着对方便会心的一笑,低下tou各自握住茶杯品着茶。
宋夫人看两个人梳的tou发一样,带的花也是一样,便笑dao:“这俩丫tou还互称什么姑娘,光涵小我家女儿一两岁,依我看便不如姐妹相称。这dai的花也一样,看着便好像亲姐妹一般。莳花,你将我之前打的那套跟小姐一样的玉镯拿来,送竺姑娘。”
竺光涵早就看见兰生手腕上dai的一对金玉镯子,是一对如意云tou嵌着宝石的金丝镶玉镯子,便站起shen说:“多谢宋伯母抬爱,只是这镯子太贵重,我又贪玩,只怕哪天失手跌了,反倒是辜负了伯母的心意。”
宋夫人看莳花拿了镯子,便示意青竹将她拉到自己shen边,亲手给带上,嘴上还念叨着祝福的话。带完了方说:“哪guan什么,跌了再zuo一套就是。这镯子我让曼殊寺的师太给开过光,只要dai在shen上,菩萨就来保佑你。”青竹捧过放玉镯的盒子给合上,光涵余光看见盒子里还有一对耳环和戒指。
宋老爷看夫人喜欢竺光涵,便说:“飞熊,你接下来要往哪去啊?”
竺飞熊说dao:“接下来要往西去,去大漠那边zuo些生意。”
“大漠那边风沙大,人也cu俗,你一个男人不打紧,这带着孩子不得不留心,一路上磕了碰了的,姑娘家哪能受得住。你要是放心哥哥,就让光涵借住在这儿,等你从大漠zuo生意回来再接回家去。”宋老爷顺杆子搭话,言外之意是想让竺光涵借住在自己家。
竺飞熊看了一眼女儿犹豫dao:“我自然放心,只是小女顽pi,我怕……”
宋老爷摆摆手说:“我看光涵模样娴静,可比我家那疯丫tou规矩多了。你放心,在哥哥这儿,保证不让光涵委屈了,就当光涵是亲女儿般待着。哥哥这还有些人脉,你去西边也用得上,办事也快些。快去快回,别让光涵担心了。”
话说到如此,竺飞熊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女儿,等女儿定夺,自从夫人去世,家里大事小情的都是女儿拿主意,这次从家里出来去西边zuo生意也是女儿提的主意,谁成想半路要被留在宋家。他人又笨,是个大老cu,自己一个去西边zuo生意,也没个底。
光涵看了看兰生,又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宋老爷和夫人,痛快的说:“爹,你自己去西边吧。我就留下在这儿等你回来。”
竺飞熊磕磕巴巴的说:“可是你,你不是说,不是你说要。”磕磕巴巴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吞进去自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