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鸩便对付一曲说:“时候不早了,付公子也回帐休息吧……”
“等会儿!”付一曲猛地在地形图上一指:“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如果被娄兰布下蛇阵,极难攻破……”
王鸩不再多言,且淡淡听着她说。
付一曲一直赖到亥时末,然后到点准时被洛东赶走。
用膳被人瞧着,更衣也被人盯着,就寝前还要被赖着……常人遇此情状,即便不怒也是厌恶,不对这块牛糖喊上一声“泼
无赖”都对不起他。
但王鸩似乎没有什么波澜。
守在门口的洛东可就不一样了。好几次他都
紧了拳
,只想把付一曲这举止轻薄图谋不轨的浪客痛扁一顿。可念在付一曲对他有恩,又碍于王鸩并无丝毫不满表
,也就作罢。
转眼间,决战将临。
前夜,付一曲和王鸩商定了击破娄兰蛇阵的最终战术。王鸩在地形图上画完行军路线的最后一笔:“付公子,明日寅时一刻便出发。今日早些歇息吧。”
付一曲本想接着赖到亥时末:“啊?今日还未到亥时,将军这就要赶我走了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和将军说呢……”
行军路线的尾巴微抖,王鸩执笔的手一滞:“……有什么话,日后再说吧。今日早些歇息,以防延误军机。”
日后再说。付一曲来了神,凑过去握住王鸩执着笔的手:“阿鸩此言当真?”
阿鸩。
似乎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可付一曲今日这样叫他,好像并不突兀。
温热的手覆在温凉的手之上。王鸩突然觉得付一曲的温好像比他热一些,她的手比自己的也小一些。
王鸩不动声色收回自己的手:“有什么事,等破敌之后再议。付公子请回……”
“那阿鸩,等胜了娄兰,你也不要‘付公子’‘付公子’地叫我了,就叫我——”
“日后再谈。请回。”
没否定就是肯定了!付一曲屁颠儿屁颠儿回去了。
决战当日,王鸩寅时一刻准备行军。
点点星子缀于夜幕,一弯明月挂在西天。
付一曲兴奋得丑时初刚睡下。现在让她起床等于要了她的命。
王鸩草草吃过朝食,换上铁甲带上鬼面走出营帐,却迟迟不见付一曲出来。洛东也收拾齐整,见王鸩在帐前站着迟迟未动,便问:“大人,怎么了?”
鬼面之下王鸩的表情无人知晓,只有被鬼面笼罩而略显低沉的声音传出:“付一曲还未出来。”
洛东气不打一
来。
付一曲在床上缓缓地扭来,扭去。不止是因为刚刚握了美人的手叫了美人昵称兴奋难抑,更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