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韩肖竹淡淡一笑，“虽然证据确凿，要是有坦白情节，可以从宽理，合的好的话，我们可以向法官求情，减少刑期和罚金。”

        “韩队，他不会说的，一直都是段昌荣供他读书，段昌荣对他来说就是再生父母，有养育之恩。”

        “我们查过你从小到大的医疗记录，最新一次是溺水窒息送到医院。”韩肖竹望着他的眼神布满怜悯。

        在一旁的陈清看到这一幕，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

        韩肖竹不满足于此：“源华集团涉嫌走私，贿赂政府高，如果你当污点证人，检举揭发，可以罪立功，争取宽大理。”

        谢志康皱眉，看向韩肖竹，依旧沉默。

        韩肖竹回视她一眼，仿佛在提醒她，别口水。

        过了两秒，陈清又说：“不用担心，监狱里的饭够。”

”

        瞬间，谢志康脸色变了，眼底的恐惧就要溢出来，掩藏不住。

        谢志康背靠着椅子，神情已经慌了，好似有在考虑韩肖竹的建议。

        韩肖竹紧追不舍：“所以你才喜欢待女人，通过待她们获得征服的快感，只有这样，你才感觉自己是个人，是个有尊严的人。”

        韩肖竹回视他，一字一句地说：“怪就怪在，下水里提取到王小丽的人组织和血残留。”

        一生都毁了。

        谢志康神色有些恍惚。

        他的话让谢志康脑海里浮现往日的种种，本就受伤，这下子更是疼得厉害，几乎是想从椅子上起来和韩肖竹单挑：“你不要再说了！别说了！”

        好半响，谢志康好似全被抽干了力气，有气无力：“好，我说。”

        陈清火上浇油：“现在证据确凿，在刚才的罪名上加多一条，故意杀人罪，有毁尸灭迹的行为，量刑会更加重，这辈子都要在牢里过了。”

        回想起过去，谢志康眼里笼罩着滔天的恨意。

        韩肖竹望着谢志康，脸上是自信的笑：“刑事科学技术的同事在他家主卧里提取到王小丽的血迹。”

        一听到“源华”两个字，谢志康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极其复杂，怨恨，感激，抗拒，恐惧。

        她没想到谢志康形成这格的真实原因竟然是这个。

        两人明明没有彩排，她却知他想要什么，韩肖竹内心暗笑：“这么说也对，但他家客厅的地板有大量的血反应，怎么解释？”

        谢志康嘴闭得更紧了，依旧不准备说话。

        河边碎尸案、黄遇害案、街边小贩被杀案、陈平贵自杀案以及源华走私案都迎来胜利的曙光。

        他盯着陈平贵用清洁剂清洗了地板，还用猪血涂满地板用来混淆视听，专家不可能提取到王小丽的DNA。

        毁了。

        他恨段昌荣打他，他更恨自己没有勇气去反抗。

        韩肖竹坐起来，走到他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也知陈平贵落得了什么下场，律师是帮不了你，只有警察能保住你命。”

        “不要说了！”谢志康忍不住咬牙。

        望向韩肖竹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

        “噢？”韩肖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什么样的父亲会待孩子，待到上医院？”

        韩肖竹越越紧：“段昌荣有暴力倾向，当初就有媒质疑他老婆是被他打死的，他舍不得打亲生儿子段燕平，就把脾气撒到你上，名义上供你读书，捧你上位，实际你只是他发情绪的工。”

        下一秒，韩肖竹目光落回谢志康上：“段昌荣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维护。”

        审讯监控室内，支队的其他小伙伴们都击掌欢呼。

        深藏多年的秘密被人血淋淋地扒开，谢志康整个人于奔溃边缘。

        他一下子击中谢志康的肋。

        陈清想了想，主动替谢志康回答：“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他和王小丽SM留下的，不代表他是杀害王小丽的真凶。”

        陈清和韩肖竹默默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雀跃。

        “他不值。”韩肖竹加强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