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也是凑巧了，郝婳去的时候看到郝谦过来陪着郑氏用膳，虽说食不语，寝不言，但是往日里两个人之间也是亲亲热热的，

郑氏每日都活在这样的煎熬中，一时觉得自己该一了百了，一时又舍不得儿子。

老太太目光睿智，说，“我让你投了廖军，并非只是为了报恩，还有个原因，我瞧着那个杨九怀，跟廖军不知打了少次，却是此次败北，以前占着那么大的优势都没有赢，若是再来一次，你觉得还能胜？”

其实郝谦对郑氏的心情也是复杂的，一边觉得郑氏虽然没有失，但是去的时候那衣衫也并非完整，想来也是被民非礼过的，这样一想就觉得她已经不干净了，人总是有两面，对自己的娘高氏，他可以无限的宽容，但是对着自己的妻子，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所以杨九怀拿着那封信威胁你？”

只是每次看到长子，那肉嘟嘟的脸庞，天真的目光，就如何也没办法寻死，孩子还这么小，她要真是死了，郝谦肯定会续弦，那后娘能对孩子好吗？有了后娘就有后老子，更不要说她还有个未出嫁的小女儿在家里。

老太太却突然，“你就不能假装跟杨九怀合作？”

不心里怎么想，在郑氏前面，郝谦还是到了贴周到，面上不显一分，只不过郑氏到底是他的娘子，和他少年夫妻，相濡以沫许久，如何能猜不出丈夫的心事，而郑氏自己又是出家教森严的郑家，先不说丈夫如何想，其实她自己也过不了自己那关。

这一阵子郝婳很是忙碌，先要守着老太太，还要去看看母亲，偶尔府里有事情也都要问她，弄得她疲惫不堪，这几日染了风寒，就把衣服穿的厚厚的，却也不敢跟老太太和母亲讲，怕是特么担忧。

郝婳平日里就养在老太太的跟前，但是跟母亲郑氏也是极为亲密。

“娘，您的意思是？”

可是郝谦也知这件事怪不得郑氏，是他这个当丈夫的没有护好自己的娘子，而且他也确实是不希望长子失去自己的亲娘。

郝谦，“娘，我知了。”

老太太冷笑了两声，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也不想去谈论那位公主的事情了，唯独眼前的事情才是棘手的。

晚上郝婳伺候了老太太用膳就去看母亲，郑氏吃的很少，不过二个月人就瘦了一圈，让郝婳很是忧心，每次都要去问安，顺规劝着多吃一些。

郝谦说完就觉得如释负重，这个秘密压在他心里太久了，每次想到永始皇帝被杀，而自己却是没有保留住永始皇帝唯一的血脉，就觉得自己才是千古罪人。

郝谦陷入了沉思中。

暴出去，郝家就成了被唾弃的对象。

郝谦的小女儿名为郝婳，在郑氏几个女儿当中最为受，因为她之后许多年都没有孩子，只前几个姐姐又出嫁，家中就她一个，自然是疼爱的。

“我也不多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又，“你要多抽空去看看你媳妇，不然……要真是有个万一，你真想我的大孙子还刚出生就没有娘不是？”

屋内死一般的沉默，就连屋外风树叶的沙沙声都能听到。

“你自己没什么野心，觉得永始皇帝去了，这世间到底谁成就大业，也无关紧要，那何不找个人靠过去，你只安稳的过自己眼前的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