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保证。”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边，哪怕一秒。”

        “…琏…为什么你现在才来……”

        无人可见，是她平静得疲惫的眸色。

        物质尚未诞生，光子未曾逃逸，只剩膨胀、撕裂、扭曲、再膨胀。

琏的领域。

        在孟凝看来，多半是相遇前的计划。

        他们的目的地显然不是地面接应车辆。

        孟凝不知去，但也无暇顾虑，只顾着缩在他怀里低低啜泣。

        至于眼前的打斗，孟凝就是个局外人。

        于是，孟凝眼前只剩混乱的气和扭曲的时空，就如直面纪录片描述的宇宙大爆炸的普朗克时间。

        “…你不许骗我……”

        再微弱再遥远，也足够孟凝辨明。

        “你晕倒后，我们把你送到孟家研究所准备检查，但一转眼你就消失了。”

        否则，他何必持续高成本付出五年有余？

        司空琏低吻了吻她的额，低缓又笃定地承诺。

        他闻过她太多次血味，且经过半年的异能进阶，说不定他的追踪比初遇更准了。

        与此同时，司空琏那沉香气息，就如迷雾森林也不会丢失的指引。

        孟凝低垂着眼睫，掩去其中的自嘲。

        她伸手去牵司空琏的指尖，小声呼唤中带了脆弱哭腔。

        他素来冷静克制的语调里多了丝阴郁，带了歉意宣誓。

        杀被权力结构束缚，不能放开手脚将对方灭口，再强的异能者也只能暂且宣告底线。

        他们交手的动静过于骇人，不止附近的研究所，连整个乐土都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因此她才会在感知到他快速近时，毫不犹豫地往下。

        司空琏脱下了外套，把只有一条薄披肩遮的孟凝裹住，没看封铎一秒，径直转离开。

        果然，她被接住了。

        两人上无伤，脸色却阴沉至极。

        司空琏除了在她上投入巨额资金和力，连带还要给孟家扶持托底，疯子才要这样亏本的生意。

        在各方势力赶到前几秒，司空琏已先一步抽脱战。

        春秋笔法而已，谁不会呢？

        司空琏出小块真空区域，暂时护住她的耳朵，隔绝一切暴烈声响。

        司空琏脚步一顿，把她往上托稳了些，轻吻了吻发，情绪比战斗时还低沉。

        生理战栗沿着脊攀延至，她瑟缩了一下，而司空琏也没能抽出空安抚，只能在混战中紧拢住她的子。

        封铎说的司空琏要把她送出去交换家族地位一事，发生在过去还是现在呢？

        太可怖了，这就是他们的全盛状态吗？

        她仿佛预见了模糊而令人惶然的将来，只想贴着他的心口，寻求哪怕只是一时的信誓。

        “封铎用了空间能力，把你的存在抹除…若不是你的血……”

        境尚算安全，孟凝似是依赖地紧了司空琏的指，轻呢喃。

        诡丽，又静谧。

        但若真如此，她还能在海外自由生活了二十多年？早该被困在实验室里不见天日了。

        除非，她的价值宝贵得可媲美小半个国度。

        “是我来晚了，以后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