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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凡俗修者的魔念太浅，自己隔着界自然发觉不了，现在哪里好意思说？不过，天火一旦落下，便会燃烧灵力和灵识。山民只是魂归鬼界，那些心魔却是各个都逃不掉，也算扳回一局了。

        但九天心中种种弯弯绕绕，其他人是不知的。

        执念深重如玄霄，更不会是三两句话就能说通的。只见他恨声长笑：“苍天弃吾、吾宁成魔！”此言一出，他奋力挣扎起来，想摆脱九天法力的束缚，面容上已尽是癫狂之意。

        “玄霄！”九天神色不变，高声喝：“你现下心魔已成，我本该取你命，如今先将你打入东海漩涡最深之，我自回天庭复命，另禀天帝，再议生杀！”

        唔，无关飞蓬的事情，陛下一贯行事很慢。这段时光，应该足够玄霄彻底入魔，这么好的苗子，重楼怕是不会放过的，也算一条生路。待他知晓所有，有朝一日战场再见，还敢和自己为难，那再清理门也不迟。

        九天运转灵力，把玄霄、夙瑶连同羲和剑，都丢向东海。玄霄似恨似痛的狂笑声遥遥传来，终被卷云台上呼啸的风声所湮没，再也不闻。

        完这一切，九天正要转离去，忽听见天河又急问：“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救山下那些人？！”

        “天意难违。”九天瞅他一眼，目光中颇有感叹之意。这么柔的心，究竟是哪里被烛龙看中了？

        可眼见云天河一步不让，她还是出了些许让步：“你神龙之息与后羿日弓，能否扭转乾坤，由你自己而定！”

        九天顿了一顿，神情肃然，郑重说：“若你执意为之，以凡人之躯贸然承受神威力，定会付出代价，你且好好想清楚吧！”

        她缓缓摇了摇，转过去，随着天光慢慢升起，消失在云层深。但还没回到神界，便猛然回过，震惊的神情溢于言表——那是云渊的气息！这一刻，九天的步伐比理智更快，转瞬便回到了琼华派。

        残阳西落，血染苍茫，悲风呼啸，寒意凌云。沙地上，韩菱纱扑在云天河上，她手指颤抖，抚摸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眼泪已经干，嗓子已经喊哑。在后不远，慕容紫英黯然而立，脸上全是痛意。

        九天匆匆落下来的时候，云天河睁开了眼眸。

        “天河！”慕容紫英和韩菱纱大喜过望。

        但【云天河】摇了摇，从地上站了起来：“抱歉，我不是他。”他的目光，凝滞在赶过来的九天上。他清晰的看见，九天的脸上出一系列复杂的情绪，有踌躇、有迟疑、有痛悔，还有几分决然。

        慕容紫英与韩菱纱这才发现有外人来到，转过却是一愣：“祖师/玄女？”

        “云渊。”九天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云渊笑了，明明是云天河的脸，他笑起来却如爽朗如清风、眼神亦是炙烈如日光：“好久不见。”

        “你…”九天快步来到云渊面前，心却是一点点沉了下去：“云天河适才那一箭…”她的声音竟是发抖：“代价是谁付的？”

        云渊微微一笑：“自然是我。”他近乎于贪婪的看着九天，将这久远的容颜尽数刻在心：“当年我就该消失了，现在更是如此。”

        “星尘之尺邀约，非我所。”云渊笑叹一声：“我想，你后来应该猜到了。”

        九天眸中已有了水光，却还是点了点，勉力笑：“你从来都很贴，从来都很热烈，也从来…未曾我。”

        “我所求，只是你承认罢了。”云渊笑容更深：“高高在上的神族第一玄女，愿意承认爱上一个普通人族，这就够了。这是我知晓你份时，唯一的求。”

        九天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云渊…”

        “放下吧，为玄女，天规戒律你当以作则，此情存心、不负相遇，足矣。”云渊张开手臂，给了九天一个拥抱，笑容里全无哀伤，只有祝福：“神魔大战将临，保重。”

        云渊松开九天，向后退了几步。点点金光从他内逸散，传入九天的神躯内。适才那一箭是云天河所出，代价却是云渊来付，功德他自然分了过半，此时以当年与九天结下的因果，尽数传了过去。

        “云渊！”九天的泪水再抑制不住的狂涌而出，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二次哭得那么狼狈。

        但云渊的意识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云天河。他一脸懵的站在原地，求助的看向了慕容紫英和韩菱纱。

        这两位刚刚听了半天，已是大致明白过来，心知对九天最大的安大概就是拉走云天河了。于是，他们对九天躬行了个礼，赶忙把并无大碍的云天河给拖走了。

        “别哭了，眼泪。”重楼总算开了一空间裂，从里钻出来。

        这会儿他也不好意思揍九天了，反而讪讪笑着，递了一块手帕过去：“云渊好，你眼光真不si  m  i  s  h  u  wu.  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