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吧?”
重楼没有退避这个话题,而是嗤之以鼻地给出评价:“恨倒是算不上,本座单纯看不惯神族虚伪的行事风格。”
“昔日争夺九泉那样的利益之争,尚且要扯一大堆理包装自己。”魔尊淡淡
:“战后
役人族过甚,被反抗了,就声称神不敬人在先。”
他收回手,抱臂冷笑:“近几百年更不必提,琼华可是九天玄女的
统。她倒好,走错路不指出,生迷津不点拨,下天罚罔顾无辜。”
“句芒好歹送了弓,她却让烛龙之息的拥有者自行解决。”魔尊嗤笑:“还不如穹武那条小龙呢,他司云布雨,仍对人族保留怜悯之心。”
飞蓬哑口无言。
也是,夜叉王兄弟为水源一事前往人间,龙幽更是见到了穹武,难怪重楼对穹武怎么被贬谪的一清二楚。
“敖胥更是无耻之极,私纵凶兽,改造神子,欺上瞒下,栽赃陷害,倒打一耙。”重楼慨叹:“神界竟放任不
。”
他的语气饱讽刺:“还借口绝地天通,任人间因神族之过水深火热。这
法,就连本座这个魔
,都得对你们神族的长老们,
一声佩服!”
飞蓬默默捂住脸,就算脱离神界无数年了,他也还是觉得丢人啊。
“也就只有你了,飞蓬。”重楼的话锋反而一转。
他诚恳真切地叹:“你动摇了本座对神族的刻板印象,又明知死路也不后悔…”
“可是,真值得吗?”重楼伸手拿下飞蓬覆在脸上的双手,紧紧盯着那双澄澈的蓝瞳。
他切切实实、郑重严肃地说:“反正我觉得,他们不
,让你这么舍生取义。”
飞蓬从重楼那双光溢彩的金红魔瞳中,看见了真切的心疼。
他珠
动几下,莫名觉得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起吃吧。”但飞蓬没有迟疑多久,便反手扣住重楼的手掌,将他按在了边的椅子里。
食盒摆在一神一魔面前,被重楼伸手揭开:“好。”
佳肴美食的香气扑鼻而来,让飞蓬眼睛一亮。
重楼无声地笑了笑,把饭菜和碗筷一一摆好。
“如果你愿意,我就每天都来。”用膳接近尾声时,重楼这么说。
飞蓬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清脆悦耳的响声现出碗筷的质量之好。
“好啊。”他在脆响中微笑:“那你可要说到到。”
飞蓬顿了顿,在重楼肯定的目光下,补充:“还有,把尾巴变出来给我摸。”
“……”重楼静了静,扶额回:“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飞蓬了个
绒毯子和
绒抱枕。
重楼每天都要把飞蓬工作的大殿打扫一遍,确保不会有漏网之。
他的发情期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连架都没打,全靠飞蓬的抚摸和维持着理智。
“重楼…”第三十天的深夜,飞蓬去了昆仑之巅看星星。
重楼是陪着他去的:“怎么了?”
“你其实有很多疑惑想问吧?”飞蓬偏看着他,眸中有着笑意。
重楼点点:“是很想问,为什么你对我那么了解,为什么你轻易地接受我陪伴,为什么你完全没有恨我…”
“但似乎没必要问。”他低声呢喃:“你的神律还没写完,却出来了。所以,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若真如自己所想,是时间的错乱,必不可能始终维持。
“嗯。”飞蓬伸手抚上重楼的发丝,轻轻摩挲着。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碰,之前仅限于重楼的兽
。
“是结束,更是开始。”第一缕晨曦从东方升起,飞蓬倾给了重楼一个吻,落在
上。
彼此的影连带整个世界渐渐虚化。
重楼眸中有惊讶也有恍悟,他轻轻环住飞蓬,在山巅晨曦之中相拥。
一切彻底消失,又重新显现出来。
“飞蓬。”还是那个灵魂空间,还是熟悉的、炙热的、温柔的眼神。
飞蓬跟着笑了起来,他的脑海里除了原本的、自己创造的,又多了被重楼创造出的那份记忆。
同样是美好而温馨的,虽然也夹杂着赧然和羞恼。
“出去再和你算账。”他指尖点了点重楼的方向,抢先一步破开空间。
一样叠加了记忆、情感,重楼在背后追了过来,干咳个不停:“咳咳,当然了,你想怎么算账都可以。”
“哼。”飞蓬轻嗤一声:“三皇还在外面,你可别怯了。”
重楼当即:“绝对不会!”
他顿了顿,在出去前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了,你今晚还去小吃街吗?”
“噗。”飞蓬笑出了声,回眸拉住重楼的手。
他们十指相扣,走入一片光明之中。
是人间,是未来,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