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飞蓬缓缓说:“可终归,是你救了我。”
“……”重楼静默许久,重新转过了:“有些事,我才意识到。等你成就地仙、明了因果,我会
出些解释,不
你信不信。”
是他造成了飞蓬的痛苦,又有什么资格,若无其事地与现在一片白纸的飞蓬结交?
飞蓬不知此言深意,但悲哀讽刺由心而发,让他明白,自己定与这个魔有过纠葛,而且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飞蓬便不到出言挽留,只瞧着血色
影一步步离开。
直到那抹红快消失在视野里,他下意识叫了一声:“魔尊。”
重楼猛地停下脚步,骤然回眸看向飞蓬。
“……魔尊?”飞蓬也楞在原地,呢喃重复着自己无意吐的称呼。
重楼几乎想要哈哈大笑。
“呵呵。”但他忍住痛苦,只紧咬的齿溢出几声低沉的哼笑。
迎着飞蓬迷茫的目光,重楼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果然,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你也只会这样叫我。哪怕,你其实记得我的名字。”
飞蓬会梦里叫他重楼,可他永远不再是飞蓬曾想结交的那个重楼了。
“也好,我于你,只是……魔尊而已。”像是放下了心,重楼的嘴角勉力勾了一下:“我放心了,保重,鬼界见。”
若你仍不愿杀我,那或许真能如你所愿,情仇尽忘,天涯远隔。
飞蓬不明白也不理解,但瞧着面前空无一人,他心中情绪复杂。
既干涩疼痛,又快意爽然。
这一日之后,飞蓬修炼的更加刻苦。
但他时常梦,梦见无尽火焰灼烧,梦见亭台楼阁坍塌,梦见狂风巨浪席卷,梦见飞沙走石陨灭。
梦醒之后,飞蓬磨砺自己越发不遗余力。
可他偶尔醒过来时,也会眼角微红、枕边微。
“魔尊…”飞蓬嗓音喑哑如梦境之中,呢喃间有怨有恨有惶有惧。
……
渐渐的,眸光清醒地凝起,飞蓬满汗地坐了起来,熟练地持剑飞去云端。
他一边练剑,一边忍不住思索多年来的梦境。
有痛苦的沦陷,自然也有震撼的动摇。
那不假思索挡在面前的背影,如那一日赶来救自己时,一模一样。
是无数次默然不语间,不同姿势将剑架在脖颈刺出血珠,也不曾动摇的温柔。
我不杀他,大抵也是因此吧?
“哼。”飞蓬忽然轻嗤出声,若是前世,必然不可能只认识魔尊吧?
可他梦境最深,只有那双金与红交织的瞳眸。
不论情仇,光溢彩。
“唰。”剑光飒沓如星,劈碎了灿烂的云霞。
三十而立,飞蓬进阶地仙。女娲灵力激活,修为尽复,灵魄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