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我思考，所以无法认同神族高于其他一切的理念。

        敖胥猛地睁大了眼睛：“你！”

        是子秋被敖胥凭依掳走后，他们去魔界得魁予所赠，修吾的春滋剑也是那时得以物归原主。

        “你以为，这阵法是怎么来的？”景天反问一句，将神庭阵当场逆转。

        为了神族稳定，也为了曾在轩辕麾下的新神族不生异心，飞蓬主，对外宣称轩辕在这一战中因女娲选择隐退失踪。

        飞蓬将轩辕重创，轩辕坠落云端、砸下大地时，竟还在笑。

        如果她想的没错，这小神子的父母，当年说不定还当过自己的属下呢。

        “飞蓬。”轩辕温声唤：“与我生死一搏否？”

        飞蓬轻轻点：“你们去树下，不要攻击，维持结界即可。”

        “自然。”轩辕手持利剑，笑容不改：“你我一对一。”

        同样，为女娲为人族打算的轩辕，也绝不放心让战力超群、破坏平衡的飞蓬安然活下去。

        “你……”彼时旁观了那一战的敖胥，嘴嗡动不止。

        虽倾向人族却也不想神族当真覆灭，轩辕默许了这个命令，对人群里犹豫不决的麾下微微颔首。

        “为什么？”景天有一瞬的出神。

        “……”景天默默看着这一切。

        骤然回眸的那张脸，景天恍惚了一下，但还是飞快认出是她自己。

        “国有国法，你先在春滋泉里关禁闭吧。”她摇了摇：“待我神魂觉醒，就调整阵法，送你去照胆接受审判。”

        轩辕。景天闭了闭眼睛，镇妖剑飞回来，这一次直接刺穿了敖胥心口。

        漫长岁月之后，取代轩辕的飞蓬，终究活成了第二个轩辕。

        看着同族被到强弩之末，当年的自己再是对人族的遭遇悚然不忍，也还是踏前了一步。

        像是与人狠狠打了一架，气血同时升腾。

        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也令景天深一口气，总算能看向呆滞的敖胥。

        那是一朵彼岸花，来自于魁予。

        有过人才华，所以无法忍受死板陈旧腐朽冷酷的规则。

        子秋当即觉醒：“魁予大人不仅分生命灵力支撑我，更教我反制你的方法！”

        当时，新神族全在神树下的战场，连后来的罪神魁予都不知晓真相。

        但也锋利冷锐了不少，那才是神将飞蓬该有的模样。

        还真让他料对了。

        “……景姐姐？”小子秋一脸纳闷：“你……”

        “你有悲悯之心，你有自我思考，你有过人才华……你迟早变成我。”

        飞蓬不会小觑三皇之一的威势与凝聚力。

        轩辕微微一笑，剑已出鞘，即使周围的同族或犹豫或怒极围了过来。

        第一神将飞蓬绝不允许，关键时刻弃神选人的轩辕留在神族居高位。

        对哦，轩辕当日究竟说了什么呢？

        女娲娘娘在神界太久太久，属于她阵营且此时此刻会倾向人族的再少，也不可能只有轩辕一个。

        只不过，作为天帝麾下武力第一，飞蓬自有立场。

        少数开始就反对神族役人族的神将们，拒绝了出手挽救不义之战，便如倾向已出发阻止五魔兽灭世的女娲的轩辕。

        有悲悯之心，所以无法容忍神族漠视他族生命的高傲。

        “啪。”再次被重创魂魄，敖胥还挣扎两下，月清疏已伺机打出她的后手。

        “在其位谋其政……”他只是继续笑：“也各为其主。”

        好歹是前任刑狱长

        “嗯，你也别插手了，敖胥交给我。”景天没再给敖胥机会，直接就引动内过剩的灵气。

        一句重伤低着的轻笑声，带着鲜血的腥味淌过时间长河，就在此刻缓缓漫上她的耳垂。

        直到敖胥即将完全被赶出，才陡然出手相阻。

        “为什么……”敖胥很不解：“为什么……和轩辕一样……选择人族。”

        只不过，飞蓬必须留下来。轩辕与飞蓬对视着，都了然对方之意。

        那一瞬，她的灵力有片刻的滞留，面色化为不正常的通红，还咬紧了牙关。

        可敖胥至今或者说现在更无法释然了：朝生暮死的蝼蚁罢了，有什么值得轩辕、飞蓬垂怜？！

他们的骨。

        “轩辕……”飞蓬冷冷说：“你还真会挑时间。”

        他迫不及待奔向崭新的生活，如重楼，如私斗，更如百年一换人生的轮回。

        “你不会想大举开战、血成河吧。”他警告地看向轩辕。

        他笑着说了什么，但因战巨震的现场，几乎除了伤势不轻的飞蓬无人能站稳。

        也就只有飞蓬听见了轩辕的遗言。

        景天险些窒息：“……别叫我姐姐！咳……你叫我前辈就行了。”

        飞蓬环视一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