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那棵树，要不是它把我绊倒，扎伤我，我现在早就不知是多少个孩子的妈了。告诉你，不多烈的女人，打三天、饿三天，没有不听话的。

        徐，徐女士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别叫我徐女士，我不姓徐。我叫徐。单名一个徐字。她继续说，

        我原本当然有姓。但是在风县，这里的女人，都是有名无姓的。

        （九）

        哦这么说，你爸是来视察的高官？疯徐戏谑地眯起眼，怪不得他们不敢动你好。那我正好来闹点大事儿。

        那个需要我什么吗？我脱口而出。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我只觉得痛心，又很无力。我想点什么。

        我想点什么。为那些同为女人的同胞，真正点什么。

        而不是去舞文弄墨，在编辑的格子间，写出一行行无意义、扰人视听的文字。

        你？疯徐嘲弄地说，你什么都不用。你可以去村子里的猪圈逛一逛，应该有女人被关在那里吧。或者你也可以去检举揭发你父亲，就说他受贿好了。我不信他不知这里有拐卖妇女的事件。

        可他是我爸！我不可能

        对！他是你爸！疯徐也恼了，那么我就没有爸爸吗？我们这些被拐卖到这里的女人，就没有爸爸吗！

        （十）

        那天晚上，住刘村长隔的张夫妇死了，死状凄惨。

        我爸不让我去看尸，说会噩梦的。

        但我还是从村民们口中听到了。张夫妇两人的脖子被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颈骨已经断了，只靠脖子的肉勉强连接着，脑袋才没掉在地上。咙也被切开，声带被拉出来，一圈一圈，缠在他们的上。

        人们都说，这是鬼干的。是多年前，被张夫妇为了千百块拐卖到风县，后来惨死的女孩们的冤魂回来复仇的。

        可我爸，这位什么什么副书记，偏偏不信鬼魂。

        这次，疯徐并不走运。她被我父亲的下属抓住，以故意杀人的嫌疑被控制。

        她被带走时满脸的血污，经过我，对我说了一句：

        你毕竟也是个女人。

        （十一）

        爸爸，我听了你的话，没有去看那两尸。

        但为什么我还在噩梦呢？

        后来几天，深夜我总是被噩梦惊醒，冷汗涔涔。

        窗外传来猫叫。

        春天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野猫叫春声。和我之前在晚上听到的，凄厉的女人啼哭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