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庭，程慕清轻车熟路的带林珩径直出了金鹰司。门口值班的地鹰使早已熟悉她，便也没多加阻拦。

        明明劫走就好了，为何还要留下假银冒芋充数？

        车室安放火炉，程慕清抱着汤婆子，将手搭在小木桌上，“阿珩，现在你对着这个案子有什么思绪吗？”

        “你观察的倒仔细。”程慕清笑道。

        “那你说说，当时案发的情况。”林珩问。

        “咕――”

        “我们走了。”程慕清看言一念。

        车室一片寂静，两人皆在思索着什么。

        程慕清回他一个笑容。

        帐外，传来今夕清脆的声音，“王妃，已戌时末了。”

        “知道这条路线的，还有谁？”程慕清问。

        “首先，案件是赈灾银丢失。现场散落假银、烟雾弹留下的灰尘。据知情人所说，是一群死士所劫。”林珩抬眼，见她一脸认真看自己，鼓着勇气继续往下说，“现在，我们知道的有……赌坊有位输了一千两白银的人，与此案牵扯并被杀害的人是户部侍郎的兄弟，户部侍郎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尚书大人。”

        林珩双颊一红，继续说道，“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为什么现场要留下假银？”

        此刻市井上的人已渐渐散去，马车自然也驾得快了一些。

被劫？”程慕清问，“据我了解，为避免招摇，输送赈灾银的队伍会分为好几批，以此掩盖行踪。知道时间路线的，应当只有你这个钦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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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程慕清惊呼，她眨巴着眼睛，看林珩，“你不饿吗？”

        “嗯。”对方冷着脸，将他们送出内庭。

        “那麻烦曹侍郎好好想想其中细节。”程慕清说道，“我明日再来问你。”

        “不是臣！”曹达跪下身，长长叹息，“不信，二位可以去查！臣不知表弟为何这般坑害臣，臣当真什么都没做！”

        曹达沉默，想了许久，摇了摇头。

        曹达看着她，良久，方才点头。

        说的是肯定句。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程慕清能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瞬间苍老了许多。

        “肯定的啊。”程慕清没否认，她向来坦率，“这都什么时辰了，我晚膳还未用……”

        “最近户部有什么人形迹可疑吗？”

        “都是户部的一些小官。”曹达说道，“每日安排的人都不一样。”

        “银子平常都是谁看管？”

        “我看你是饿习惯了。”程慕清忍不住说道。

        原本平静的车厢，突然被一阵咕噜声打破。

        就在程慕清思考吃点什么时，突听车厢外传来一道……不大和谐的声音。

        林珩摇头。

        “当时……臣在马车上，刚走到城门口，就听一阵霹雳哐啷。”曹达说道，“然后便是一团浓烟……我听见刀剑互砍的铿锵声……一切恢复平静后，就发现银子全变成假的了……然后我就被押到这了。”

        “我也不知道。”林珩摇头，“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捋一捋。”

        林珩看向程慕清。

        天色已深，车厢内的小灯笼散发着柔和微弱的光芒。

        “请说。”程慕清颔首。

        林珩看向程慕清，“你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