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自然又娴熟，手指碰到伤，痛感传来，李姝菀下意识偏躲了一下。

        李奉渊从怀里掏出带来的药膏，用手指扣出一块轻轻涂在齿印上，问她：“疼吗？”

        秋日天热，她衣襟却立得高，昨日李奉渊动口咬伤的地方被衣襟遮住了，看不见伤。

        李姝菀望着他沉稳的眉眼，正要回答，却又听李奉渊：“疼就对了。”

        柳素和桃青在一旁替她择鲜花，二人见李奉渊进来，起行礼：“侯爷。”

        如今的李姝菀在他这儿受不得半点委屈，她冷哼一声：“凶神恶煞，谁要和你说话。”

        不等李奉渊开口，二人颇有眼力见地将位置让了出来。

        李奉渊没有多说，他：“明日我便要护送圣上去猎场，约莫二十日后归。”

        可她看见他脖颈上的伤疤，又觉得自己这点伤痛或许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

        他这几句话像是在哄小孩子，可李姝菀并不领情。除了她刚来府中那会儿，李奉渊从没凶过她。

        又到离别，虽短短不至一月，但李奉渊仍有些放心不下，他看李姝菀眉一直皱着，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

        “出去，带上门。”李奉渊忽然。

        涂过药，他用手指在她伤周围的一圈红紫上轻起来，李姝菀忽然想抓住他的手，给他也来上一口，叫他知这究竟有多疼。

        房中仆从闻言，接连退了出去。

        “我看看你的伤，待会儿便让她们进来。”李奉渊说着，朝她脖颈伸出手，二指夹住她的衣领轻轻掀开，看见那圈齿印已经结了血红的新痂，周围一圈肤带红发紫，瞧着十分可怜。

        “无缘无故？”李奉渊：“下次你若仍分不清亲疏，便不止这点疼了。”

        酒一醒，他好似又变回了克制知礼的兄长，语气平静，无半点昨日喊打喊杀的莽撞之态。

        李姝菀缓缓蹙起眉，锐地察觉到他有什么地方变了。

猫，悠闲得紧。

        李姝菀一愣，眨了下眼，仔细看他的神色，这才发现他平静过，竟无半分愧疚。

        李奉渊在李姝菀对面坐下，李姝菀没理他，继续捣花汁。

        他放轻了语气，嘱咐：“你一人在家中，如有事，便托人送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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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开他的手，合上衣襟，故意呛他：“将军无缘无故咬我一口，还这样理直气壮。”

        他顿了一瞬，继续：“等我回来，我有话与你说。”

        房门关上，眼前光亮稍暗，李姝菀这才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他：“你把她们叫出去，谁来给我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