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渊没理会绳子，他净玉珠，将玉珠贴近手中提灯，隐约觉得近来在何见过这模样的珠子。

        他将玉珠递给刘大：“可瞧得出什么？”

        他若有所思：“按理这样的品色不该用这样制滥造的工才是，实有些暴殄天物。”

        刘大思索片刻，摇：“未曾。少爷可是觉得这玉有古怪？”

        刘大：“闹市里有一家灵坊，专替人敛尸。当初有人来找他们，说江畔的茅屋里死了一名女子。那人薄纱覆面，又带了帷帽，只知是个女人，但不知是谁。”

一株。”

        李奉渊面不改色：“只碎分倒让人生疑，全碎了。”

        李奉渊脑中一片乱麻，他从刘大手里拿回玉珠，定定看了坑中的尸骸一眼，忽然开口：“打碎骨，埋回去。”

        数铁锹下去，骨裂声响起。泥土混着碎骨溅开，很快，这一副完好的尸骸便再看不出原本模样。

        刘大喜摆弄这些玩意儿，买了不少女子首饰，说准备以后给自己讨媳妇儿用。

        李奉渊拿灯一照，见是一颗半埋在泥土中的青玉珠。

        玉珠打磨得不算圆，晶半透不透，李奉渊不懂女子首饰，看不出名堂。

        他说罢，看了一眼坟冢中的白骨，问李奉渊：“少爷，此人……”

        他将玉珠刨出，发现玉珠串在一条已近朽坏的细绳上。绳子已成黑色，不过轻轻拿起，那绳便断开了。

        “有些眼熟。”李奉渊淡淡：“你既说这玉不菲，那为何下葬之人没有将这玉取走典卖了。”

        如今媳妇儿没找着，不过辨识姑娘首饰的能力倒是派上了用场。

        刘大猜测：“或是下葬之人心善，所以留了下来。”

        刘大于心不忍，但知事情复杂，不得不照办。他挠了挠耳，问李奉渊：“少爷，是只碎腰还是全都碎了？”

        李奉渊对此存疑：“也可能是有人在她下葬时为她上的。”

        刘大一听这无情话，仿佛看见今夜这女鬼伸长了爪子来索命的画面。他低声应下，抄起铁锹又开始干活。

        李奉渊问他：“你可见过有谁上有此种玉饰？”

        他正要爬上来，忽而手中提灯一晃，骸骨手侧的一物上忽然显出一点萤火之微的亮色。

        李奉渊放下白骨，接过他的话：“此人并非李姝菀的生母。”

        他从坑底翻上来，问刘大：“是谁替她下的葬？”

        他接过玉珠仔细看了看，：“晶剔透，水色饱满，玉质不错。不过工简，像是用石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