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手靠在雕上，正闭目养神，看样子像是在这儿站了有一段时辰，听见三人的脚步声，掀开眼看了过来。

        有了这句话，李奉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没再多问，语气平静地了句：“我知了，你回去吧。”

        李姝菀裹着新的白狐围脖，着雪白的绒帽，手缩在袖子里，捧着刚填了热炭的手炉，全上下就出了小半张白净的脸庞，穿得要多厚实有多厚实。

        昨夜积雪未化，透亮的冰凌挂在树梢，地面的雪踩着咯吱作响。天依旧冷得叫人心生畏意。

        他上只一青衣锦袍。衣裳的袖口和衣摆绣有银丝水云暗纹，窄袖收入一对铁打的护腕，金纹漆面，一看便价值不凡。

        不过李奉渊心比阎罗，态度仍是不咸不淡。他放下手臂，对李姝菀：“走吧。”

        宋静有些无奈地想：小姐年纪小，突然到了望京，自然是会规矩乖顺些。如今她又没个依仗，你这个哥哥的也不向着她，全府的人都知你轻视她，她这样的局面，哪里敢反抗。

        而李奉渊却衣着单薄得像是在过秋。

        这样的少年，全望京恐怕也难再找出第二个。

        柳素今早见她难受，本打算去为她请一日休，但李姝菀没有同意。她不想给旁人添麻烦。

        桃青讽刺她不愧是中出来的，规矩繁多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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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姝菀愣住：“去哪儿？”

        那日李奉渊的话说得刺耳，可她见了他，一口一声“哥哥”仍旧喊得轻轻柔柔，听不出半点对他的不满。便是无常的心也该喊化了。

        她昨日睡前泡了脚，脚踝已经不了，只是双走路还有些酸疼。她忍得下来。

        李姝菀有一瞬看呆了眼，竟莫名其妙红了一下脸。她反应过来后，立收回了目光，微微蹙起眉，屈膝行礼：“哥哥。”

        柳素和桃青扶着李姝菀去到阁楼，竟出乎意料地看见李奉渊站在阁楼下。

        易嬷嬷教学时不准李姝菀的侍女在一旁伺候，李姝菀在楼上，柳素和桃青便在楼下等着。

        宋静见他像是有了打算，应了声“是”，安静退下了。

        李奉渊垂眸看着她，声音听着有几分沉：“上楼，看看你那嬷嬷都教了你什么。”

        宋静点：“是，姓易，贵妃边的老人了。”

李奉渊言语锐利地出事实：“懦弱。”

        他单单站在那儿什么也不，浑上下的贵气上一张清俊面容，便是一副英姿发气势人的少年扮相。

        翌日，李姝菀拖着疲累的从床上爬起来，用过饭后，又往阁楼去。

        果不其然，李奉渊并没追问，下一句就将话题扯开了，他问宋静：“那嬷嬷是贵妃边的人？”

        那嬷嬷在阁中设了铃铛传音，若有事相传，便一扯铃铛唤来仆从，再行传话。

        不过宋静并不打算和李奉渊讲清楚其中这小姑娘家弯弯绕绕的感心思，估计李奉渊也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