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两人的位置，也没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吃饭吧。”

        李奉渊跟着伸手握筷，李姝菀看他动手，这才后一步摸上碗筷。

        李瑛：“好，这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李瑛微微颔首，见西厢房没人抬水出来，猜他李奉渊大概还在浴桶子里泡着。

        李奉渊从书房出来，李瑛和李姝菀已坐上了桌。

        李奉渊曾在中太子伴读，自小养了一副缜密心，如今有人在他面前如履薄冰，他自然也能察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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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了声“是”，撑伞快步离开了。

        正这时，侍女撑伞端着饭菜穿过月院门，将饭菜端入了西厢房。

        如今她当真突然多出来一个哥哥，她却只觉得不自在。

紧了李瑛的手。

        李瑛听见二人落座，缓缓睁开了眼。

        屋内烧了炭，门窗半开着通风。李奉渊挑了个离二人最远的位置坐下，宁愿着风口也不肯挨二人近些。

        李姝菀等他坐下，才又坐回凳子上，只是像惹李奉渊不高兴，没再挨着李瑛坐，而是和李瑛隔了两个位置。

        宋静今日事多且杂，要打理东厢，准备好李姝菀要用的物件、去库房里翻出几件李奉渊没穿过的旧衣裳，还得张罗着安排侍女婆子伺候李姝菀，事事要准备。

        他刚从浴房出来，发只了个半干，时不时还有水珠从发丝下，了肩的衣裳。

        李瑛闭目端坐着，李姝菀坐在他边，既不敢动筷子，也不敢乱瞧，便呆呆望着窗外的雪色，半天没眨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走向饭桌，单手握着发，拿一绳子将长发绕了两圈，利索地束在了脑后，瞧着有几分说不出的少年英气。

        李奉渊脸色依旧沉着，淡漠地觑了她一眼，没有赶人，却也没有应声。

        李奉渊微微皱眉，像是不明白她在外面如何被李瑛养成了这般子，难得主动看了她一眼。

        她知李奉渊不喜她，与他同住无异于寄人篱下，可她更不能拒绝李瑛的安排，是以只能惶惶应：“我知了，爹爹。”

        李瑛对宋静：“行明在何？叫来一起用饭吧。”

        李姝菀在江南时，看见别的姑娘缠着兄长撒，也想过自己若有一个哥哥会是怎样的场景。

        她扶着碗，低扒了口白饭。

        她坐在凳子上脚都挨不着地的年纪，言行举止却小心，通透得叫人惊讶。

        宋静：“少爷早起天不亮就去了武场，回来后有沐浴的习惯，今儿去了趟祠堂，耽搁了会儿，想来这个时辰应当还在沐浴。”

        她听见脚步声，未回已猜到是李奉渊，立从凳子上下来，小声叫了一声“哥哥”。

        这一眼被李姝菀瞧见，误以为自己哪里惹他不快，手微微一抖，伸出去夹菜的筷子立缩了回去。